个闺阁女子,不知道引字是怎么写的,更谈不上有意无意。几番是凑巧还是刻意,想来王爷自己最清楚不过,所以,太妃若有疑虑,不妨回府问问王爷,而不要拿无法作准的推测来折辱黛玉,黛玉实在是受不起!”
太妃哪里经过这番顶撞,一口气都没接上来:“好,好伶俐的口齿!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应,是么?”
“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北静王府,黛玉高攀不起!”黛玉面若霜寒,明眸清冽如冰,却是字字清晰决绝。
太妃只觉得怒意塞胸,指着黛玉道:“你,你,你……好……”捂着胸口,气不能平,摇晃欲倒,谁想一人快步进来将太妃扶住:“母妃!”
白蟒王袍,玉冠抹额,腰间挂剑,看来是刚刚从城外赶回来,他的目光在黛玉身上一顿,旋即离开,接报便知道不好,急忙赶来,不想,面对的是这样一个情形。
当触上那双明净的眸子的时候,一点冰冷自四肢倒灌入胸口。
那是什么样的目光,没有恨没有怨没有气恼,只有冰冷和疏离。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把太妃的意思当成了自己的意思,好容易在她心里累积起来的一点位置就此倾塌无存。
凭他素日有多少言谈机变,此刻都化作乌有,千言万语积在胸口,压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太妃顺过口气来,咳嗽不止,攥着水溶的衣袖道:“溶儿,这就是你看中的人!你都听见了……”
“母妃,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回府休息。”水溶冷声道:“儿子扶母妃回去!”
目光落在黛玉身上,千言万语,却是一句都不能言。
黛玉初见他进来,五内都有莫名的情绪翻搅着,而此刻,却已经渐渐归于平静,语气冰冷如最初道:“王爷,有些话,还是请你与太妃解释清楚为好,免得再生误会。”
说着冷冷的向内去,走过水溶身边,却视若无人,水溶下意识的一伸手,却落空,她已经擦身而去。
水溶缓缓将手放下,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内,眸中翻涌的痛苦,一点一滴的收拢,压下,菱唇抿起,现出冷峻的意味,然后扶着晕厥的太妃,离开。
珠帘内,黛玉的脚步放的很慢,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而远,阖眸轻轻一叹,扶着嵌花隔断的手缓缓松开。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曾有一丝清浅稀薄的希冀在心中浮起,却随着那远去的脚步,如泡沫般无声无息的消融。
她在希望什么,又在怅然什么?
终归都是,无望。
月色清冷如水,将白衣染了几分萧寒,水溶缓缓的走上石阶。他的脸色冷的像冰,十分怕人,他从来温雅谦和,极少如此面若冰霜,府中丫鬟们怯怯的屈膝请安,水溶冷冷道:“太妃好些了没有。”
“回王爷,已经好多了。”
水溶点了点头,有些话,他必须要和太妃说清楚,走进房中:“儿子给母妃请安,不知母妃好些了没有。”
“差一口气,死不了。”太妃想起来便有些生气,一眼看到水溶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禁有几分不安问道:“溶儿,你怎么了。”
“儿子没事。”
“还说没事!”太妃端详着他的神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道:“你不会是因林家那丫头跟母妃生气了吧。”
“儿子不敢!”话是这么说,可水溶脸色根本没有放缓的意思,反倒更沉了几分道:“不过,儿子以为此事母妃处的太欠思量!”
“母妃也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知道么,她一面牵着你,一面还跟一个什么户部侍郎走的近,到底是个孤儿,无人教导。”
“母妃,攸关名节,怎可效长舌妇人,嚼短论长。”水溶眸色生出一丝怒意,这么说着,心中还是不可遏的刺痛了一下。
太妃愣了愣,也觉得这话不太妥,便道:“此事不说。那也是不知好歹,给你做侧妃,难道委屈她了么!”
“母妃,”水溶轻叹一声,眸色沉静道:“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她做侧妃。”
太妃愣了愣,疑惑了:“难道你不是真的……”
水溶似若一笑,缓声却坚定道:“如果她愿意,儿子会娶她为正妃。”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绝不会委屈她做妾。”
“溶儿,你魔怔了!”太妃大惊道:“京中多少名门闺秀,你却要娶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做王妃?传出去岂不是笑煞旁人。”
“我要娶谁,是我的事,跟旁人无关。”灯烛之下,水溶的神情似若严山峻岭,不可动摇。
“那跟母妃也没关系了?”太妃实在难以相信水溶会这么和她说话,有些愠怒道。
“当然有关系。”水溶道:“若这件事上十分违拗母妃,便是忤逆,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儿子。”
“你知道就好。”太妃道:“只要我活着,断不许你娶她。”
“若是母亲实在不许……”水溶垂眸轻笑一声,旋起身敛容道:“大不了,弃了这王位,再不成,便一生不娶,又有何难。儿子言尽于此,不打扰母妃休息,告退。”
“溶儿!”太妃胸口一阵发闷:“你为了个女子,便连王位都不要了!”
“儿子是这么想!”水溶并未回身,只是侧了侧脸,郁声道:“可现在,不在于我要不要王位,而在于她肯不肯嫁,换言之,人家从来没看中过你的儿子,所有的都是我一厢情愿。”
骄傲如他,却在人前慨然承认对一个女子是单相思,这一下,连太妃也愣住了。
水溶微一阖眸,按捺了一下情绪道:“我的意思,母妃应该明白了,所以请母妃不要再轻信谣诼,没有清楚状况,便上门兴师问罪,实在很失礼。”手一握拳,将剩下的话咽住,便打了帘子出去。
太妃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有些彷然:“儿大不由娘。方嬷嬷,我真的错了么……”
一个老嬷嬷悄悄走上来,温声道:“太妃没错。王爷也没错。”
“那是谁错了?”
“今天的事,太妃确实有些失当。”方嬷嬷叹了口气道:“是老奴不好,应该劝阻太妃才对。我今儿个冷眼看着,那个姑娘,虽然口角锋利些,可哪里像之前听到的那般,太妃,恕老奴多嘴,你恐怕是被……”
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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