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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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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还真敢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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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无邪将整封信函面朝下拍在了桌子上,顿了顿,她随即又起身,径自将信函扔进了香炉中,直致烧成了灰烬。

    周伯勇看得一阵莫明其妙,无邪却什么也没解释,只丢下了一句:“我且去会一会他们,明日落日之前,必定归来。”

    这话的意思是……她一个人去?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一军之主,义军之王!

    她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是如此晴天霹雳之语,惊得周伯勇整张老脸都变了颜色,那嗓门,震耳欲聋:“这怎么行?!老子……我的小祖宗哎,你等等等,我让卫狄那小子来劝你!”

    周伯勇说着就要急急往外走,他倒是个明白人,自己是劝不动无邪了,卫狄那小子总能劝得住吧!嘿,这红眼兔子,哪时候不在不好,偏偏在这时候不好好看着那位胡闹的小祖宗哟!

    周伯勇走得很急,无邪叫都叫不住,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神情又是一凝,单手捞起外衫披在了自己身上便要走。

    “无邪。”晏无极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无邪一顿,停住了脚步,晏无极的面上仍是含着温柔的微笑,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下意识地朝无邪所立的方向看来,那目光空洞,并无焦距,可有一瞬间,却让无邪忽然觉得,他好似真的在看她一般,将她看透,没有什么是能逃得过晏无极的眼睛的,他太温柔了,太细腻了,什么都知道的。

    无邪抬了抬唇,似有一丝苦笑:“我并非冲动与意气用事,但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是啊,秦川能与秦燕归这等人物对峙至今,这位当朝太子,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既书了这封信函予无邪,自然是有把握,无邪定会如约相赴,他与秦燕归一样,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与燕归有关吧。”晏无极微微一笑,那张白皙的面容,安静又祥和,清隽秀美的少年的面容,亦是一片柔和与包容,像莲花一般温润轻柔。

    无邪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忆起晏无极事实上并不能看见她,便自喉间,低低地回应了一个沉闷的单音:“嗯……”

    那封早已被无邪烧毁的信函,那上面,的的确确是秦川的笔迹,虽端正俊秀,但字里行间,却又满是肆意与慵懒,就如他的行事作风一般,人前必是那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太子,可谁曾见过,他头发披散,衣衫半敞,酒意熏染,艳若桃李的真正的样子?

    那信函之上,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寥寥数语,只那“燕归将死”四字,就足以注定,她定然会如他所愿,赴他的约,秦川那等面目温润,性情却狡猾得很的狐狸,又怎会不了解无邪呢,只要和那个人有关的事,她从来不曾掉以轻心过吧……

    无邪虽没有多说那封信函的事,晏无极的面上却好似根本不曾露出太大的意外之色,他点了点头,那张年轻的面庞上,忽有一瞬,是与之不符的慈祥与超脱,就像一个温柔的长辈,对着无邪的方向,浅浅地笑了:“无邪,一切小心。”

    无邪怔了怔,也忽然笑了:“多谢。”

    他不拦她,纵然知道她的此举,有多荒唐,有多让人不解,可晏无极一直是那样,与其说他性情温柔,倒不如说,他从来都是了解她的,纵然无邪从来不是个只有理性的人,这一点和秦燕归,是处于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无邪既然这么做了,必然有她的理由,她并非会是为了一时冲动做出愚蠢之事的人。

    “只明日落日之前,一定要回来,我定会为你劝住他们,只等你到明日约定的时候。”晏无极轻轻说道,面上的温柔淡笑,总是令人安心。

    这一点,想是不必晏无极提及,无邪心中也是知道的,她既与周伯勇他们约定了以明日落日之时为限,倘若她不得归来,他们自然不会就此罢休,她甚至能想象出,卫狄恼怒却闷闷不语的样子呢。

    ……

    秦川驻军立营于周郡界碑十里之外,秦川的住处却并未与大军相连,只调了一队人马守卫,主帅营帐搭建得倒是讲究,他不像是来平乱杀敌的,那态度悠闲,更像是寻山访友的贵公子,只身来到秦川的邀约之地,无邪不禁哭笑不得,这倒像是秦川的作风……

    守于主帅营外的士兵见到无邪,脸上竟无丝毫意外之色,恭敬而又谨慎地朝她行了礼:“贵人请随末将这边请,我家主人恭候多时。”

    他们欲从无邪手中接过缰绳,不料不曾在无邪这吃闭门羹,却倒先在这畜牲身上吃了一记下马威,无邪是驾着追月来的,就算追月再老实,收敛了那令雄狮猛兽都要避让三分的倨傲之气,可只需近看,它毛发黝黑发亮,气度不凡,傲气仍在,哪里会肯令他人碰它?

    无邪抬唇淡笑,只手松了追月身上的束缚,便令它去了,追月本就是个桀骜不羁的主,哪里能受得了束缚,大多时候,无邪自然是随它去了,从不管束它。

    说来也怪,这主帅营中的士兵,似乎皆是秦川的心腹,即便是见到了她,亦是不闻不问,犹如没有看见一般,随着先前迎她的那名将士去了秦川所在的营帐之外,那名将士忽然停住了,恭敬地退至了一侧,只对无邪做了个“请”的姿势。

    无邪并未有太多的犹豫,便这么掀帘而入了,一入那营帐之中,无邪便见到,那一身便装正立于案前,不是在看地图,也不是在看军事布局,而是悠悠闲闲地正执着笔于宣纸之上慢慢悠悠作画的修长身影。

    秦川正着一身淡紫色长袍,所谓战甲,则被他弃如敝履一般挂在了帐中的角落里,他玉冠束发,气宇轩昂,任谁看了,都是那个彬彬款款风度翩翩的温润太子,仿佛他所处的不是军营,他们之间,也不是两军主帅,敌对之人,而是许久不见的旧友,恰逢此地,设酒邀约一般。

    见无邪掀帘而近,秦川也并未抬头看她,无邪也不言不语,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直到他淡墨重下,于那画中琼山峻岭处漂亮地一记收尾,这才垂下了手中的笔,直起身来,那画卷之上,赫然已是一幅巧夺天工的山水之作。

    “你这地方,倒是好山好水,我来了有一段日子,总也想着,这等清透的山间流水,尸横遍野,被血水染坏,极为可惜,就不禁留画一幅,日后也好做个念想。这等美景,就是真葬身于此,也不算委屈。”秦川眼中含笑,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无邪一眼:“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无邪也笑了笑:“如你所见,尚未缺胳膊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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