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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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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劫狱之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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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无极轻轻地弯起了唇角,箭羽仍然没在身上,他的身子太虚弱了,无邪先前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那利箭停留在他身上,此刻他的脸色异常的苍白,听到朝他而来的脚步声,一直如同睡着了一般的晏无极,终于有了动静,他的眼帘颤了颤,艰难而又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空洞,却平静如水的灰色瞳仁,静静地看着上方,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却好像已经知道,站在他的躯体旁,正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的人,是秦燕归。

    秦燕归只是淡漠地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神情冷漠,一句话也没说,晏无极微微一愣,然后一如既往,温柔地笑了,他说话有些艰难,可是神情却异常宁静与祥和,眉眼弯起,温润如玉:“那孩子呢?”

    他问起无邪,秦燕归微微蹙眉,眼底依旧是一片冷漠,没有回答他。

    晏无极顿了顿,那张苍白的少年一般的面容,静静含笑,尽管秦燕归不答,他还是依旧问道:“她受伤了吗?”

    仍旧没有得到秦燕归回答的晏无极,沉默了,好半晌,终于带着倦意地轻轻一叹:“你们啊,太像了……”

    无论是哪一方面,都太像了,秦燕归和她,一样的残酷,对自己,一样地狠,如今的无邪,是真的越来越像他了,秦燕归是个冷漠无情的魔鬼,终于也要将无邪教导成为了像自己一样铁石心肠的人,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和他,最像的地方……他们都太寂寞了,习惯了寂寞,他们对于温暖的东西,是既无措,又小心翼翼,充满了刺,靠得越近,扎得越疼。这样的人,或许不善于言表,感情这种东西,于他们而言,是奢侈的,可他们能给与别人的,或许就是这种笨拙与横冲直撞,最终都会遍体鳞伤,依旧赴汤蹈火。

    终于,秦燕归的眼中有什么东西迅速地一闪而过,随即便又永无止境地深沉了下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无极,眼底却再无半分温度,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的晏家家主,秦燕归蓦然嗤笑了一声,只余无尽的讽刺:“你的目的达到了。”

    难道诱导那个孩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不是他吗?在他秦燕归几乎要放弃了她,只想要好好将这孩子守护好,哪怕将她一辈子囚禁在宣王府也好,抑或是让她永远地消失在自己面前,永远地远离这个冷血无情的皇家,他或许不能给她太多,可至少能让她平凡老去,长命百岁,晏无极却在这时候,将那孩子推到了他的对立面,推到了这纷争里,呵,他的目的达到了。

    晏无极没有反驳,像是默认了一般,他知道,此刻秦燕归对他,满是敌意,微微轻叹,晏无极不再徒劳地睁着那双空洞又灰蒙蒙的眼睛,他缓缓地阖上了眼帘,苍白消瘦的脸上,黯淡无光,就连那仅余的神采,也随着他阖上眼帘,而渐渐地散淡了下去。

    这个少年,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他的气质却还能这么温柔,像是一汪清泉,缓缓流淌,年年岁岁,波澜不惊。

    他不再叹息,只静静微笑:“我知道了,眼下我只余残破不堪的躯体一个,你若觉得不解气,在我死后,任由你千刀万剐吧。”

    以秦燕归的性子,他置人于死地从来是眼也不眨的,此刻他晏无极只剩下一口气还在那,就连身子都已经冰冷了,他要杀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出乎晏无极预料的是,秦燕归竟没有动手,这张失去血色的少年的面孔,露出了一阵茫然,在这寂静得让人窒息的压抑气氛里,秦燕归低沉又嘲讽至极的嗓音如玉石坠入了冰冷的地面,一下一下地,像是在敲击人的心头:“两日后,搭台祭天,那才是你该有的死法。现在,别死了。”

    说罢,秦燕归便已离去了,一步也没有停下,随着他的走远,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仍旧降温了下去,即便他已经离开这座宫殿了,那种压迫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却依旧挥之不散,愈演愈烈……

    现在,别死了……

    晏无极的面容沉浸在这茫然之中,大概是有了秦燕归那句话,这里的宫人知道,眼下还不能让晏无极死了,这才有人陆陆续续手忙脚乱地上前,将这个只剩下一口气吊在那,奄奄一息的人,给拖起来,破天荒地,让人给他用了药。

    这个少年模样的人太安静了,就算用药拔箭,他的神情始终平静得如同睡着了一般,没有出现半分情绪波动,他面无血色,全身又因为残破不堪而冰冷得像个死人,若不是偶尔还有那呼吸微弱地自鼻息里呼出,非让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不可……

    ……

    自那日建帝受惊之后,便昏迷了整整数日,只偶尔勉强醒来,便又昏沉过去,如此状况,自然不能日日上朝,朝中大事,本应当一切由太子秦川代掌,但太子幽禁之期未足,不得踏出东宫半步,那日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一夜之间被封锁了个彻底,众位大臣只知是宫中入了刺客,皇帝受惊负伤,所幸宣王赶来,拿下了刺客,救下了皇帝,那刺客也正被关押在天牢之中,待建帝醒来,再行问斩,如此一来,朝中事务,便顺理成章地交由了宣王代掌。

    此变故一出,朝野上下才不得不各个在心中震惊,宣王执掌朝政,竟然成了如此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要知道,这过去十几年来,宣王虽有王爵,可极少关心政事,几乎是空有王爵,却无实权,但如今,宣王处事,雷厉风行,竟然没有遇到一点障碍,可见这朝野之中,宣王的势力,竟是早已如此稳固,根深蒂固,错综复杂……

    听闻宣王要祭坛火烧那位被关在法正殿的怪物,可这几日,却一直是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方士术士,皆言这种天相,不宜祭天,祭坛一事,便又这么耽搁下来了,这征兆,加之建帝昏迷未醒,几乎令朝野上下,举国百姓,人心惶惶,只觉得,这天下,将有大事要发生,卞国恐怕正要遭逢一场变故。

    建帝未醒,这几日宣王又代为处理政事,便一直未曾回府,于宣王昔日在宫中的住处长安宫住下了,此刻夜色黑沉,根本看不到月亮,时而电闪雷鸣,风声大作,雪中夹杂着雨水,将窗户拍打得啪啪作响,不时有树枝花木被折损,东倒西歪地折了下来,将扫洒的宫人忙得怨声载道。

    一阵夹杂着风雪的冷冽寒风又灌了进来,险些将灯罩里的蜡烛都一并吹灭了,侍奉在长安宫的宫婢连忙要进来,重新将奄奄一息的蜡烛点燃,此刻那位令人神往却又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宣王秦燕归,正于案前,批阅那些从建帝那搬来的堆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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