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窈窕淑女,伊人好逑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58第五十八章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弹指一挥已是景宣九年。

    洵晏身穿大裘,内着衮服,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等纹饰图案,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两方钟鼓齐鸣,奏“始平之章”。

    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烛影剧院摇红,洵晏神情肃穆,百官正立。皇帝率百官行三拜九跪大礼。祭天事宜一道道进行,乐奏各章,直到“佑平之章”,起驾回宫。

    坐在撵轿中,洵晏掀开窗帘,望了望窗外。

    小德子殷勤的候在轿边道:“已入了皇城了,再过一个时辰便能进宫了。”洵晏“唔”了一声,放下帘子,轿中满眼明黄,她闭上双目微微养神。

    宫中已是一派盛景,御花园内筵席围绕花丛,彩蝶飞舞,鸾鸟齐鸣,祥和之态。晴沂公主如今也大了,也是蹉跎了好些岁月,仍是在闺中未嫁,洵晏对这最小的皇妹难免就心疼多些,她不愿嫁,也只说说她,倒不曾做出逼婚的事来。

    她倚在皇太后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这俏皮可爱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几句话就把太后逗得笑出声来。姜修容望着晴沂公主,笑着道:“也就公主能让太后这般开怀了。”晴沂公主对她本是不喜的,回头淡淡看了她两眼说:“姜修容忙着服侍皇上,旁的事自然就不及擅长了。”

    她话说的不留情,姜修容抬眸迅速看了她一眼,便低头不予回口,生出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晴沂转过头若无其事的皇太后继续说话,皇太后也不在意,依旧是雍容慈祥的听着。

    到了晚宴前,洵晏终于回了宫,即去寝殿换了身常服。

    夜幕降临,御花园已点上了等,昏黄的灯盏与空中疏疏密密的星辰遥相呼应,筵席上如若蒙上了一层橙黄的帐纱,带着朦胧与柔和。

    今日乃是当今圣上三十岁的大生辰,阖宫上下忙碌了几个月,都是为了这一日。洵晏踏入筵席,百官宗亲皆起身跪迎,口呼万岁。

    她径直到龙椅上坐下,方抬手道:“平身。”晴沂先起了身,笑着望向洵晏道:“七哥今日大早便去了天坛,天帝先皇见了七哥勤勉心诚,必会给大炎万秋安泰,赐福百姓的。”

    洵晏虚点了点她,微带笑意道:“若说吉祥话,就属你说的最好。”晴沂假装不满的嗔了她一眼,低头笑了两声。洵晏扫视下方百官,对着晴沂促狭笑了笑,说道:“不若趁今儿,大炎朝的青年才俊都在这了,你来挑一挑,哪位入了你的眼里,朕都给你做主。”

    “七哥!”晴沂一听便不满地转过身去,双颊微微发红。这地下满座的可不是大片的世家子弟么?

    洵晏爽朗一笑,对着底下道:“公主就在这了,朕帮你们到这一步,剩下的可得靠自己咯。”此话一出,那些个青年才俊都跃跃欲试。一个个都生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模样,若是寻常家的女子一定动心不已了。

    姜修容掩嘴笑道:“皇上也是,公主脸皮子薄,如何好意思呢?”洵晏做出恍然的样子,道:“也是,这可怎么好呢?”

    席上瞬时笑声不断,奕亲王嚷道:“干脆比武招亲,以文会友。”此话一出,笑声更是大了。晴沂几乎抬不起头来,声若蚊蚋:“十三哥就会欺负人家。”

    洵晏对她笑了笑道:“玩笑话罢了。”晴沂听她这般说,脸色方好一点,躲在皇太后的身后,小声抱怨:“母后也不帮帮人家。”皇太后见她窘迫的劲儿,不禁爱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顶,轻声道:“可不只是皇帝,连哀家都急着见见晴沂未来的驸马的样子呢。”

    即便皇上不言,底下的才俊都是跃跃欲试的,整堂晚宴便是他们诗画武艺的展露。洵晏饶有兴味的品赏,赐赏,倒不无聊。晴沂公主却不十分上心,倚在太后身边,眼中廖无趣味。姜修容见她无趣困乏的很,想去陪她说说话,也好醒醒神,又碍于这小公主对自己怀了敌意,便只叫云依端了碟味酸回甜的梅子给她。

    晴沂收下梅子,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倒是柔和了不少,不似过往咄咄逼人的骄纵。姜修容心下微笑暗道,倒是好哄的小妮子呢。

    宫廷的宴会,最是富丽,这些个世家子弟拼尽了自身才华,给这晚添足了趣味,众人皆是尽兴而归,晴沂公主最后不发一语,不赞一词的随着皇太后走了,让才俊们心中如一只猫抓在挠似的,不上不下的难受。

    刚走出御花园几步,就听身后有人长步而来,洵晏顿下步子,看清了来人,笑道:“朕猜着就是你。”

    安亲王看了看夜色,徐徐道:“臣弟日里见御花园北侧的芍药开得极好,不知皇兄是否有雅兴同去饮一杯?”

    洵晏澹然一笑,道:“宴上不曾尽兴,如此风雅之事,朕定要随你同去。”说罢,遣退了数十名宫女太监,只带了小德子与一名掌灯内侍,往御花园北侧去了。

    安亲王为洵晏满上,道:“此乃秋露白。臣弟景宣四年时埋在西林一棵老树下,前些天才启了出来,想必有了西林地气霜华的甘醇香冽了。”洵晏微微抿了一口,赞道:“好酒。”秋露白乃是秋露繁浓之时,以一只浅盘放在一处碧草茂盛、丛叶倒垂的劈立崖壁之下,收集草野上的露水,以此水酿酒,故极难得,堪比妙玉的梅花雪,五年只收一瓮,珍贵无比。

    安亲王这瓮尤其清醇,入口味冽,观之色纯,洵晏久不贪杯,此下也难免多饮了几杯。安亲王一仰脖饮尽整杯,直接以指腹擦了擦嘴角,叹声:“痛快!”洵晏看了他一眼,笑说:“你出去了几年,江湖气越发重了。”安亲王朗笑道:“那样不拘无束的日子,才是我毕生的追求。”

    洵晏了然,感慨道:“朕也曾如此自在过,想去哪便去哪,那样的日子,的确肆意洒脱。”只是,她毕竟还是在意权位,喜欢那身居高处的寒意,不论前世今生。安亲王只以为她说的是从前做亲王,还未卷入皇位之争的时候,仗着先帝的宠爱,敢去那极北之地打猎的事,笑了笑,又是一杯下肚。

    夜色下的芍药别有风味,淡如芍香、柔如美玉,华容绰约,随风浅摇。洵晏指腹匀过白玉酒杯,那芍药翠茎红蕊,熟美温馨,怕是无人不爱了。只是“空门此去几多地?欲把残花问上人”,芍药别名“将离草”,妖娆之姿里总带了离愁,故素不为洵晏所喜。

    叹其造作。

    洵晏正欲撤回目光,就见一窈窕女子沿着青石板路走了过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