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纾听母亲这般说,也不问了,从田夕怀里退出一步,往四下里看了看,这件居室朴实无华,除了那四角檐梁,一应物什具是用久了的,看着寒碜破旧,更像是平民百姓家中的物件,于自幼锦衣玉食高高
上的泽纾而言,这地方着实是从未见过的。他蹙了蹙眉,那眉峰隆起的模样与洵晏如出一辙,田夕心下一酸,微微撇开眼,不忍去观。
她念着她,无时无刻不
想她,洵晏的一颦一笑,她嘴唇炽热的温度,她双手微带薄茧的触感,她温暖包容的怀抱,乃至她袖角密密的九匝密纹划过她的脸侧的微硬,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连三个月,每每闭上双眸,浮现
眼前的便是洵晏那带着怨恨与心寒的目光,让她的一颗心如被万根细针狠狠的反复抽扎,痛到麻木。
冷宫萧凉,夜色凄冷,浸至心骨,她夜夜坐
庭院的石凳上,宫廷锦辉繁秀都离她远去,只余白露生愁,玉月含怨。一轻素罗白纱衣单薄的披
肩上,她不敢闭了眼去睡,梦中时时都回响着她那句带着心死凄凉的“痴心错付”。
痴心错付,晏认定了这些年的相与相知是痴心错付,那她要
这段情中如何自处?说不定晏已后悔了,后悔那一夜
肃亲王府后院的香樟树下与她相遇,后悔
一年常来王府日久生情,后悔过往每一日付出的柔情怜惜。
初时不觉,如今独身到了此地,那本不
她心中的初遇愈加明显起来,明显到让她心口发痛,喉咙梗塞。那夜她一身燕红的锦袍,夜色如水,她的容颜如玉,眼中带着倦倦的累意,许是
前院饮了许多,伤了脾胃,她全身上下皆透着慵慵的懒意。她疑惑的目光掠过她发髻上的金步摇便知晓了身份,盈盈垂首下拜称:“见过五嫂,五嫂万福。”
往日不曾忆起的情景,想起来却是簇新如昨,乃至洵晏眼角眉梢一点点弧括都清清楚楚的浮现
眼前。
而往后的岁月,她便要靠这些回忆过下去。
她亦是怨,怨洵晏不信她,怨她就这样割开了两
的缘分,更怨她容不下她的过往欲去伤害一个无辜的
。
但再怨都抵不过那一寸一寸的思念。
“母亲?”泽纾轻轻地唤了一声,目中满是担忧。田夕微微的笑了笑,摸了摸他小小的后脑勺,犹疑了片刻,仍是问:“皇上这些天,可好?”
泽纾想了想,觑着田夕的脸色,小心的回道:“并无什么不好,父皇日日照旧早朝视政,与大臣们议事,膳量也无不妥。前些日子,田门一族倒后,”他稚嫩的声音愈加地下去:“父皇也能好好歇息,不若从前那样忙碌,还常陪泽纾读书习武。”
本以为母亲应当惊怒生气,却不料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继而问:“田绘与公主如何?”祖父手握大权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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