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双高傲的孔雀样磨牙:“哼哼,是啊,本宫甚是担心没走到城门口,就被你连累了实在太冤了,回头可得将军做个证,非我不合作,主要是某人不妥当。”
令狐彦呵呵一咧狐狸牙:“公主放心,臣好歹是个男人,就是死,也不会带累女流之辈!”
我咬牙切齿:“很好,本宫就放心了!”
令狐彦摸摸下巴:“这几日常有流民偷偷从西北角城门下的狗洞钻出去逃难,咱们就从那里出去,到时候要麻烦公主与臣扮成个夫妻,应对外头盘查的人。”
“为什么是夫妻!”我提高了嗓门瞪了一样,瞧着令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蛋恨不得上去撕扯抓挠一下试试手劲。
我强行按压下内心的蠢蠢欲动端着诚恳的样子道:“要军师扮成本宫外子,岂不是委屈了?”
令狐彦:“不委屈不委屈,为了大业,臣还是愿意屈就一下的。”
屈就你个老母!
“本宫觉得还是不妥,容易被人发现,太不安全了!”我极力挣扎:“扮成别的,比如说,比如说……”
“在下只会一点点易容之术,要让你我像夫妻比较妥帖,旁的,就装不出来了!”令狐打断了我的犹豫,淡然道。
“行了,啰嗦什么,二位快行吧!”殷思道皱着浓眉打断我俩的唇枪舌剑:“公主,末将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这个城末将也撑不住了,到时候这一个城的人包括侯爷的命,可就看公主的了!”
我最终还是和令狐扮成了一对穷苦人家的夫妻,令狐用泥浆抹在我和自己的脸上,又从不知何处拿来的破烂染血的衣衫让我穿上,用布巾包着头,散乱了发髻,瞧着面部看不太清楚。
脖子和手上都用半湿宣纸一层层压在皮肤上,染上青色皱巴巴的做成几道伤口,旁人看着就是一对穷困伤痕累累的穷苦人。
我倒不知道,令狐还有这一手,若不是近身细看,是不会瞧出意外的。
“委屈公主了!容公主忍耐一下,出了城臣给你除去这些。”令狐做完一切,低低又说了一句。
扮好妆容的脸,我已经无法看出他的面容,只有那一双隐藏在发后的琥珀眼此刻闪烁着隐约的光芒,瞧不出意味。
我冷淡道:“无妨,比这难受的我都经得住。”
令狐默然。
此刻的翼州城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气氛紧张,寻常百姓已经看不到多少,只有一些跑不动的孩子和老人,我与令狐彦来到西北角的城门口,一路所见,已是十室九空。
荒凉的落叶随风掠过几个坐倒在地上的人,如同风中的骷髅,这个地方离采石场不远,我甚至可以看到远处那片山包。
许多日后,这些人也会成为烧火用的柴骨。
我这些日子一直被圈在院子里,乍然看见这熟悉的一幕,不由脚步顿了顿。
令狐彦伸手拉了我一把:“别看了,公主,你救不了这些人的!”
扭头看了他一眼,咧嘴:“我没有想要救他们,在这里生死由天,没命活,那也是天意。我不过瞅着亲切罢了,若是没有梅寅玉,我也早就和他们一样了!”
令狐彦抿了下嘴,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我听着新鲜:“哟,你瞧我这还有后福么?”
令狐彦未再开口,只是与我一道熟门熟路的穿过一条荒岭,在一个城墙角掀开一块破砖,还真就露出了个狗洞来。
我万分感慨,这城墙也能搞出个狗洞,也不知哪个天才搞出来的。
我边感慨边就和令狐彦从那里头钻了出去。
堂堂公主,勉强还挂着当朝皇后的头衔,和当朝红人小内相爬狗洞这种事,果然比话本还话本。
狗洞外,便是一片荒芜的沙砾地,附近百里都是荒野,寸土不生,这也是流放地特有的景致,以防止被流放的人想着逃出去,因外外头,是大片没有生命依靠的地方。
如今这里还有杀人的军队。
“朝西走!出了百里往南,走一日一夜应该就到目的地了!”我对着令狐彦道。
令狐彦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着我:“公主真有那块玉玺?”
奇了怪了,你老人家这时候怀疑我为哪般?
我刚要说什么,只听有人暴喝道:“何人鬼鬼祟祟在此?!”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宇文岚就木有花花,这是件悲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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