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闪念,那抹如今多了份雍肿的身子已经在叶梦琪的搀扶下挪到了我的面前,挺了挺她的肚子,然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情看着我,细细的打量。
要说那以往轻描淡写不拿正眼瞧我是一种漠视,如今这分外沉重的打量,却是一种重压。
面对这种重压,我脑子里此刻正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死磕,还是不死磕,这是个问题!
我一直有一种闹不明白的情绪,就是我与殷傲霜其实大半时间几乎都不怎么照面,照面也是不说话的,但是为何我们之间会形成这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呢?
这个命题比当初我研究如何把驸马爷给搞上床去复杂的多了。
就在这一刻,当我的视线停留在那刻意拢起明显的肚子上时,我突然灵犀一闪,这种纠葛的根本就是因为在我想把宇文岚搞定在我床上去的时候,她也在思考和实施这个命题,当同一命题的目的点是一致而一致的目标只能有一个获得胜利的时候,就像是两只在原野里争一块肉的野兽,肉无罪,野兽也是被动的。
最终结论就是,这是一块香喷喷的肉引发的内宫血案。
其最根本的原因在于后宫,哦不,整个皇朝不论哪个世族,都存在着的这个根本命题,就是阴盛阳衰。
当一群女人必须围绕一个男人来寻求生存的世间法则存在时,尤其是这个被围绕的男人还是一个非常难能可贵的优质五花肉时,这个被争夺的血案势必会绵延不绝的承前启后。
这种血案宫廷里外不胜枚举,而我与殷傲霜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既然引发争执的根本被我发掘出来,那么如果这个肉已经不再需要被其中一个争执,那么这个血案是不是可以宣告终结了?
我内心长长吁了口气,这家伙,如此一番缜密的辩证论,实在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暗自得意于我终于疏通了这复杂多诡的理论,却听到耳边叶梦琪高调的嗓音毫不客气的指着我道:“见着谨妃娘娘你居然敢不跪拜行礼?!好大胆子!”
我瞧着这位理直气壮的出头和后者的缄默,寻思着到底该不该弯下这一次的膝盖骨。
后腿窝上有根筋,今儿个粗实了些,不太服从大脑驱使。
一旁默不作声着的崔公亮已经道:“郡主,此乃后宫贵人,陛下之家事,老奴觉着不是您该过问的!”
我对崔公亮的倚老卖老表达了诚恳的佩服。
丫的不愧是三朝元老,说话就是不一样。
崔公亮则低着脑袋垂着手标准的摆着一副恭敬的模样,几十年没有变化的感觉。
相对于他的平淡,叶梦琪这张脸,就有点扛不住了。
我瞧着,这大姑娘家家的,被刺激的可有点深。
当时很显然,崔公亮的身份,叶梦琪并不敢和他顶。
于是,涨红着脸进不是出不是,甚为辛苦。
我不由心中一阵莫名的欢快,歪了下嘴角,可那一直不出声的殷傲霜却突然道:“刚才的话,公公也听到了,本宫总可以管一管的吧!”
我那歪了一下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回。
但听这位又道:“崔公公,这位贵人难道在本宫面前可以连行礼都不用了么?”
崔公亮一躬身,平平淡淡道:“回娘娘的话,陛下说,贵人昨夜甚是操劳,已经免了她见礼的事了!”
哦,有这事?我甚是讶异,瞅着老太监一脸平淡的模样瞧不出端倪,再品味品味,却又觉得牙根痒痒,宇文岚,你丫不地道啊,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觉得不得劲呢?
操劳你个鸟!
果然,殷傲霜长眉一挑,打量我:“果然是陛下说的?”
“老奴不敢诳语,若是有疑问,娘娘可以去问陛下!”
殷傲霜似笑非笑道:“妾身不敢,只是不知道,贵人你昨儿个忙得是什么事?”
我突然嘿嘿一笑,不待崔公亮接口先一步道:“娘娘休要误会,昨儿个我与陛下么,确实是很忙,陛下与我秉烛夜谈,谈了一个通宵,实在是甚为辛苦啊!”
我这一插嘴,那三个人一脸惊奇看着我,连身旁的念兹都抬眼瞥过来。
多么一致的眼神啊,那里头的意味就是:我看你胡诌!
我确实是胡诌,眼瞅着殷傲霜一脸冷讽的瞧着,我低下眼皮溜了圈她那圆咕隆冬的肚子,笑了笑,我估计这笑容,大概过于谄媚,让这位贵妃娘娘有些吃惊,表情里多了份深思。
我却旁若无人开始胡侃:“在下这几年啊,旁的没啥学到,倒是对佛理,学了些皮毛,如今路过京城,不巧正好被陛下遇着了,娘娘也知道我与陛下往日是有些故交,一时就起了攀谈之心,谈了半日佛理忘了时辰,故而今日累了些,惭愧惭愧,倒让旁人误会了!”
我摇头晃脑学着山人那么一晃点,身边这几个眼神都有些个发直,估计大半以为我抽风了。
倒是殷傲霜看我的眼神又浓厚了些,纤眉一挑道:“嗯?不知陛下何时对佛理有兴致了?愿闻其详!”
我呵呵一笑:“不敢当不敢当,就是一些小小心得,娘娘有兴趣,那我就说一说吧,娘娘可知佛家有云:三生因果报应之说?有道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业报有三,一为现报,二为生报,三为速报,如斯三报,皆为人世七情六苦的根本。福禄寿喜,鳏寡孤独,皆是自作自受而来,比如说这现报,便是今生所做所为,今生得报应,此报应,有福报自然也有祸报,福报所谓积善行德,自有善终,一生平安。祸报么,若是此生杀孽行恶,造业太多,即便此刻不报应,说不定下一刻,下一时,下一世便要受其苦,此乃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正是此理。”
我瞥了眼殷傲霜略显暗沉的脸,笑得越发的谄媚,直盯着她那肚子瞧:“一般人以为粉饰太平便可蒙混过关,然则人在做,天在看,有道是黄金装佛装自己,遮盖如来盖自身,这瞒天瞒地瞒不过自己,报应终会有的,不是自身,也说不定就会应在下一代上,父母债,子孙还,这便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之意啊!”
我悠悠长长一叹,摇头晃脑结束了自己一番长篇大论。
随着这一通脱口而出的胡侃,我突然觉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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