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说,“你能想象吗?他被扔在那里,被你们埋起来,无人理会,周围黑漆漆的,一睁开眼沙子就涌入眼球,一张嘴泥土就灌进喉咙,一呼吸就闻到死亡的味道,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肯定很害怕……”她的身体缩了起来。
过往的回忆涌入脑海,平野绫子疯癫般笑了起来,说:“夏无色,他该死。”
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像被踢到伤口的野兽,夏无音猛地扑上来掐住平野绫子的脖子,“该死的是你!是你!”
“咳……唔……”因呼吸困难,平野绫子剧烈挣扎。
“我曾那么尊敬你,妈妈,我那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呢?”夏无音掐着平野绫子的手颤抖着,缓缓松开她。
她的眼泪落到平野绫子的脸上,啪嗒啪嗒的不断流着。
“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伤害你啊妈妈,你画地为牢,让我们所有人都出不去,为什么……呜呜……为什么你还不满足啊……我们都远远地逃离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呢?”她呜咽着,脸色青白,“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你了……”
脸上温热的液体,亲骨肉的眼泪,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儿女的,平野绫子笑着流泪,但是……她要怎么容忍自己的女儿爱上了他的弟弟,她要怎么容忍她哭得这么伤心是为了这分扭曲的爱情,这么多年,她被过往折磨着,几乎没了药物就不能活着,夜夜不能入眠,一到夜里充斥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个孩子的求救声,每次睡着她都会梦见他腐烂的尸体。
平野绫子闭上眼,说:“无音啊……夏无色,已经死了。”
夏无音愣了一下,取代悲伤,持续扩大的空虚不断涌入内心,就连肺部仿佛也被捣鼓着绞碎了,氧气进入气管时宛如利刃划过,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她哭着大声反驳:“你说谎,你说谎,你说谎……”
“那天你抱着他的尸体,他已经没了呼吸,你忘了吗?”
“不!你说谎!他明明还好好的跟我在一起!你这个骗子!”夏无音哭着大吼。
“呵呵……”平野绫子绝望地笑着,“夏家所有人都生病了,谁都治不好的病,你也好,我也好,夏浅川也好,大家都一起疯掉吧。”
“呵呵,我跟无色早就疯掉了。”夏无音站起来,吸着鼻子擦了眼泪,“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谢谢你生下了我,但是很抱歉,你们不应该伤害他的……”
“啊——!!”
夏无音的手穿过了平野绫子的胸腔,心脏被凿穿了。
直到最后一刻,平野绫子还笑着,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夏无音呜呜的哭泣着,平野绫子的血溅在了她的脸上,她亲吻了平野绫子的脸颊。
有人推门进来,她抬头看过去,双眼虚空,满手鲜血,说:“平野绫子死了。”
夏无音从窗户逃走了,回到了那个叫岩崎的女人家里。
正如预料的那样,夏无色站在门口。
夏无音走过去,玻璃珠的碧色眼睛无机质的倒映着夏无色的面孔,她说:“无色,我回来了。”
“不准叫我这个名字!永远不准叫!”夏无色抓着她的头发,扯着她丢进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从头淋下,夏无色脱掉夏无音满是血的衣服裤子。
“你去做什么了。”
“去找平野绫子。”
“你……杀了她?”
“嗯,杀了她。”
“你这疯子。”
夏无音定定地凝视他,双眼诡秘而疯狂,“谁也不能伤害你,你是我的。”
夏无色摸着她肩胛骨的齿印,抓过她狠狠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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