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子期的那一刻起,我便有了”心之所属”、”心之所系”,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此时我日后的夫君--冒顿单于正在经历他一生中最为关键的时刻。
后世的人只知道冒顿单于弑父继位,杀尽其后母兄弟,认为他凶残、冷酷,却并不知道他所经历的那些痛苦与屈辱。
冒顿出生在头曼城,他的父亲当时只是一个部落的酋长,她的母亲是一个部族的女儿,与头曼早有婚约。等到冒顿的母亲到了成婚的年龄,便于冒顿的父亲顺理成章的成了婚,在此之前二人只见过一次面,却没有过交谈。。
冒顿的母亲性子沉静,不过相貌平平。冒顿的父亲对于这位早有婚约的女子并不中意,因此也谈不上不什么宠爱。即使冒顿的母亲身怀有孕,冒顿的父亲依然决定迁徙他处。
匈奴民族是一个”逐水草而居”的民族,他们以放牛羊为生。冒顿父亲统领的部落所居住的地方水草不如从前丰茂,若是再过两年,恐怕整个部落便很难维持生计。冒顿的父亲决定未雨绸缪,带领族人迁徙他处。冒顿的父亲带领族人们漫无目的的在草原行进,整整两天都没有发现一块适合落脚之地,这使他很是担心,如果再过一天还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他将不得不带领族人们返回原来的地方。正当冒顿的父亲愁眉不展之际,他们便看到了日后建造起头曼城的那片水草丰沛之地。
当这片丰沛之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时,冒顿的父亲顿时眼光一亮,他在心中感谢腾格里(长生天,最高的神明),认为这是腾格里对于自己和族人们的恩赐。这片丰沛之地的南边有一道山梁,山梁的前面乃是台地,这像是天然屏障,易守难攻,下面的人难以攀爬,上面的却可以任意驰骋。山梁的里面是稍有倾斜的盆地,西北有一个岬角,岬角的背面通向山里的一条河谷。倘若雨水充沛,这河谷会缓缓流进盆地。顺着河谷往里走,竟是别有洞天,河谷渐渐宽广起来,走上不多时便可见冬窝子,可以让牧民畜群防风避寒。
于是,冒顿的父亲便在这落脚,命名为头曼城,而冒顿也在这里降生。从冒顿记事起,他的父亲便被称为头曼,即万人长。小时的冒顿十分崇拜父亲,作为部落的首领,头曼展示出卓越的才干。冒顿暗暗立志,将来要做父亲一样的首领,甚至是比父亲更强大的首领。每每见到部族的人单膝跪地高呼”撑犁孤涂单于”,冒顿的心都没有缘由的激荡,虽然那时的他太小哦,并不知道”撑犁孤涂单于”所代表的意思。但是,当冒顿看到父亲被族人敬仰、奉若神明时,冒顿便仿佛看见了若干年后的自己。他仿佛看到他的子民们对自己毕恭毕敬,他们甚至战战兢兢地亲吻他的鞋尖,他们脸上的神情则满是崇拜。
后来当他成为太子,他才知道”撑犁孤涂”即为天子,单于有广大之意,他更立志要做这广袤草原的天子。
冒顿的母亲是大阏氏,即皇后,平时各种琐碎事也十分繁忙,不能亲自照顾冒顿。冒顿的童年是在呼衍尼克特的陪伴与关怀下度过的。呼衍尼克特是冒顿母亲的叔叔,负责照顾冒顿。按照秦律,他的官职相当于太子詹事,事无巨细为冒顿安排妥当。
还是孩子的冒顿很贪玩,于是呼衍尼克特便把比冒顿年长几岁的孙子呼衍乔鞮带来做冒顿的玩伴,冒顿很喜欢呼衍乔鞮,两人一同练剑,亲如兄弟。
虽然母亲是大阏氏,自己是太子,但是父亲对于自己并不是十分宠爱。每每母亲看见看到父亲对自己的冷漠疏离,都会摸着冒顿的头默默垂泪,冒顿那时不知母亲为何如此。冒顿的记忆里,头曼很少抱过自己,只是那时候呼衍尼克特告诉自己,父亲这么做是不想他被宠坏,说明父亲对于自己寄予厚望。因此小时候自己虽然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淡漠,也从未怨恨过父亲。
冒顿一直非常信任呼衍尼克特,即使后来发现,在父亲这件事上他骗了自己。冒顿更加勤于练武,起初是想赢得父亲的赞赏,后来便是为了不让呼衍尼克特失望。
在冒顿刚刚有记忆的几年里,他的生活还算幸福,母亲的心疼,呼衍尼克特的关怀,作为太子的尊贵,他觉得快乐而满足。这一切美丽的愿望和幻想都因母亲的死而改变,母亲的离世结束了冒顿的童年。
虽然母亲不受父亲的宠爱,但作为大阏氏再加上家族的关系,父亲也会偶尔看看母亲,冒顿只是觉得母亲为各种琐碎事烦心,并不觉母亲凄苦,直到母亲病重,父亲只是偶尔来看母亲,问候一下从不久坐,冒顿才认识到父亲的薄情。
冒顿在母亲病重时时常侍奉母亲左右,他看着母亲一天天衰弱,看见母亲展现的笑容越来越少。此时的母亲正在熟睡,因为重病的缘故,母亲的脸色蜡黄,岁月在母亲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皱纹,或深或浅,使得母亲本就不出众的脸看上去更加衰老憔悴。可当时母亲也才刚过四十,父亲便嫌恶母亲到如此地步,冒顿为母亲悲伤不平,再想想父亲对自己的冷淡疏离,对父亲的怨怼在冒顿心中深深扎根。
在母亲离世的前一个夜里,冒顿照旧在母亲的蹋边守候,那一夜母亲的精神格外的好,母亲缓缓坐起,目光慈爱地看着冒顿,布满细纹的双手轻轻握住冒顿,母亲有气无力地说:
”你已经长大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听呼衍尼克特,将来做一名像你父亲一样伟大的单于。”
泪水在冒顿的眼里打转却并未流下,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轻轻说道:
”母亲,您放心,我会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您要亲眼看见我成为像父亲一样,不比父亲更伟大的单于。”
母亲欣慰地点了点头,说是自己累了,让冒顿回去休息。冒顿依依不舍地离开,每走几步都会回头看看,而母亲也一直看着冒顿离开,冒顿却不曾想到这一看便是永别。
第二天冒顿本想去看望母亲,母亲身边的侍女说母亲今天状态很好,要冒顿晚上无事再去看望,让他好好练剑,正巧头曼单于叫冒顿参加部族会议,让他在旁旁听学习,于是一整天,冒顿都没有去看望母亲。待到晚上,母亲吃了药早早睡了,冒顿在门口,轻轻掀起帘子,向内望了望,看见母亲向里睡的很熟,便没有进去,怕打扰母亲休息,冒顿回到自己的帐子,累了一天也早早睡下。夜里狂风大作,冒顿在半夜惊醒,呼衍乔鞮冲进冒顿的毡帐告诉冒顿,自己的母亲--单于大阏氏离世。
冒顿听到呼衍乔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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