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的样子……”
“他的眼睛非常奇怪,双眼皮厚重，眼珠外突,像只青蛙……”
“我昏倒了,醒过来就到了他家……”
“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抓我……”
“我要开车去见我的朋友……”
“我……”
戛然而止。
杜之航微微挑起眉峰,似笑非笑仰起头：“你找死？”
林允神色不变，手指从空格键上移开,舔了舔手里的棒棒糖：“黎璟的录像你已经看了五遍了，歇会儿歇会儿。”
杜之航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按下播放键,屏幕上,一脸局促的黎璟目光游移,脸上现出异常忐忑的神情。
林允陪着看了一会儿，趁他不注意，再次按下空格键。
屏幕应声停住，林允一根棒棒糖吃完，抛物线状将塑料棒扔进垃圾桶，咋着舌头道：“我说，你也别老看，看出什么了，跟我们说说。”
杜之航一脸不爽，刚要讽他几句，抬起头，却发现办公室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着他。
黎璟虽然已经救出，但绑匪却没有抓到。本来今天众人该集体出动继续搜寻绑匪下落，上头却忽然有命令，让众人到警局待命。等大家都到了警局，上头却惟独叫了乔驰一个过去，把大家伙儿都撂这里了。
于是俞思宁与丁婧凑一起刷淘宝，周铭继续玩游戏，洛东承浏览军事网站，林允倚着窗台跟第N任女朋友打电话，杜之航最努力敬业，把黎璟的录像看了五遍。
“黎璟的表现非常不对劲。”杜之航道，“他开始时说自己没见到对方长相，后来又说那人的眼睛非常有特点。照我们推断，绑架他的是熟人，那么面对这样一张脸，他一定能对上号。而且，他说自己醒来就到了绑匪家……他为什么知道那是绑匪的家？家是个很特殊的字眼，黎璟既然用了这个字，就证明他对绑匪有一定了解。那他为什么又会说他不认识绑匪？”
这些大家都注意到，心里也一直存疑。既然杜之航说出，大家反正闲着没事做，便一起推理。
“就我接触过的绑架案，人质被绑架24小时后的生还率不到百分之五，但黎璟被绑架近三天，得救时除了面容憔悴外，看不出任何不妥。”洛东承关掉手中的网页，“而且林允，你跟我是跟在队长后面进去的，还记得进去时，黎璟是什么样吗？”
“他坐在地上，看到我们的表情非常奇怪，说不上高兴，但也绝对不是绝望。”林允回忆，“对了，他当时衣着完好，行动自如。我留心过他的手腕胳膊，没有任何被绑缚过的痕迹。”
杜之航皱眉：“如果绑匪不是用绳子控制他行动的话，会不会是用迷药？”
“他被救出来后不是第一时间体检了吗？稍后体检结果会送到我这里，不过以我多年经验，这人绝对没中迷药。”丁婧仰头道。
“有意思，没用绳子捆着，也没用迷药迷倒，还敢叫人在自己屋子里乱窜。”俞思宁笑道，“这绑匪就不怕黎璟趁他不注意，从后面给他后脑勺一下？”
“偏偏黎璟没有给，还跟绑匪和平共处三天。”林允抚掌，“事后更是百般替他遮掩，生怕他被警察抓到。”
“斯德哥尔摩症？”周铭问道。
“哪那么多斯德哥尔摩。”丁婧瞪他一眼，转头问杜之航，“小杜，真是斯德哥尔摩？”
周铭本来被她瞪了一眼，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下一句听她这么问，几欲绝倒。
杜之航摊手：“我也不知道。”
林允一屁股坐上杜之航的桌子：“下午鉴识科的报告就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看一下就知道……”
“就算报告出来，我们也不用知道了。”门外忽然传来乔驰的声音，众人齐刷刷转头，就见乔驰冷着脸走进来，“上头有命令，不让我们再查这件案子了。”
“什么？”丁婧脱口问道，“还没结案呢，怎么就不查了？”
“没有原因，上头说，这案子到此为止，派去监视黎璟的人撤回，今后不允许任何意义上的调查。”乔驰将书面命令放到桌子上，洛东承凑过头来一字字看了，果然如此。
“上头这是怎么回事，犯人还没抓到，案子就不让查了……”丁婧也凑过来看。
“早有预感。”林允苦笑，“以前像这种事还少吗？”
乔驰无奈地耸耸肩，目光扫到林允身边的杜之航，见他神色阴晴不定，心中蓦地一颤。
案件未破却被要求停止调查的事，他遇见过好几遭，开始时还心有不甘，私下调查，后来就慢慢妥协。一来自己单枪匹马能力有限，勉强调查也查不出结果；二来自己不是警局局长，上头怎么吩咐，自己只能照办，否则丢了工作，也就丢了其他破案的机会。
只是杜之航一根筋，这种道理他未必能想明白，说不定心里已经开始闹别扭。
更何况，看到自己这样无条件接受，他会不会以为自己胆小怕事……
乔驰这边胡思乱想，连“缩头乌龟”这种词都一个劲往外冒，那边，大家已经把上头的命令传了个遍。
“不过，虽然不必再查这个案子，咱们也别想闲着。”乔驰道，“城东上夼村今早发现若干具尸体，已经惊动媒体。”
与媒体打交道是俞思宁的工作，故而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说上夼村的村渠碎尸事件？稍等。”
几分钟后，俞思宁已经整理好案件梗概，道：“今天凌晨三点半，上夼村村民张勇起夜时听到外面传来水声，所以到门外查看，没想到看到水中仿佛有人影沉浮。由于上夼村村渠水深且急，经常发生有人掉入水中淹死的事故，所以张勇以为有人遇险，随即大声呼救。等村民齐心协力下水捞人，却发现，捞上来的是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捞上来的尸体中，一具尸体较新，可以推断是刚死不久，另一具却明显泡了很长时间，肢体已经肿胀发白。但两具尸体却都不是全尸，一具缺了右手臂，一具被开膛破肚，内脏全部掏光。村民当即报警，经过几个小时的打捞，总共打捞出残缺不全的尸体六具。”乔驰道，“这件事媒体已经介入，上头把案子交给我们，要求限期五天破案。”
“五天？”洛东承低头算了算，道，“虽说时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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