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阿真你有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呢?
比如在睡梦中的时候,上古文课枯燥无聊的时候,还有坐在地铁里发呆的时候——会忽然间觉得好惶恐!
自己的身体变得好渺小、好脆弱,像一只被撕掉了翅膀的蝴蝶一样,被人扔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又怕又累,在迷宫里慌张地到处乱窜,不停地撞上迷宫的墙壁,但却怎么都无法找到出口。恐惧到恨不得一死了之。
如果能再次飞起来就好了啊……
我常常这么想。
如果能再找到我的翅膀、再次飞起来的话,无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那个五彩斑斓的、梦一样美丽的翅膀。能够带我飞上天空,在充满鲜花芬芳与虫鸟鸣叫的完美世界里,再做一场美丽的梦。
呐,阿真你有过这样的感觉吗?
那些梦境实在是太美妙、太完美了,美得让人不愿意醒来。
真的,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辈子活在那个梦境里不要再醒来了。
但是,那个梦境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别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也就是说,那个梦里没有你。如果一辈子都待在那个梦境中的话,我就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阿真了吧?
所以我一直在犹豫,一直在想——
“阿真,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个梦里呢?”
一枚粉色的樱花花瓣轻轻划过视野,绿间发现自己正像往常一样拿着诅咒人偶(←幸运物),背着书包准备去上学。
如往常一样,一打开家门,便看到那个纤细的身影摇曳着一头柔软的黑发站在家门口等待。
“早安,阿真~”在暖融融的春日空气中,她眯起眼睛,露出熟悉的戏谑笑容,“开学第一天的幸运物就是诅咒人偶呀?真是好兆头呢~”
——哪里是好兆头了!这可是诅咒娃娃你没长眼睛吗!
他习惯性的想要如此吐槽,但是却不知怎么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发出声音。
“噗!这就是好兆头啦,因为诅咒人偶是诅咒别人的东西嘛,对持有者是无害的呀~”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但井上凉子却好像听到了回答似的,兀自开开心心的说笑了下去。
“总而言之升上三年级真是太好了呢~今年要是能和阿真同班就好了~超期待的!”
凉子轻松跳脱甩了一下书包,转身就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绿间慌忙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法离开地面,怎么用力都迈不开腿!
他慌张地抬头看向凉子,惊悚地发现她身边居然已经有一个人与她并肩行走了!——那个人穿着帝光中学的校服,瘦高的身材,墨绿的短发。分明就是自己啊?!
——怎么回事?!
绿间惊悚的目送着“自己”和凉子一起,在飘散着樱花的街道上渐行渐远。忽然,那个“自己”停下脚步,慢慢将头转了过来——
“真太郎。”
却凭空变成了爸爸的脸——
穿着一身工作用的黑色西装,爸爸缓缓举起手中的小猪扑满。
“晨间占卜早就提醒过你了吧?没有保护好这个扑满的话,一切就都完蛋了。”
——等等!不要!
爸爸的手缓缓松开……
嘭!
小猪扑满又一次砸落,嘭然碎成一地。
“不要——!”
绿间浑身一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他房间的天花板。
“梦吗……”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揉了揉因为噩梦而隐隐作疼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身,右手摸到床头的眼镜戴上,然后拿起闹钟看了看。
六点四十四分55秒,他呆呆地凝视着闹钟上的秒针,56,57,58,59……叮铃铃铃——
闹钟准时响起。
绿间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闹钟按停,然后才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你到底是有多龟毛啊?!还非要等闹钟响再起床——真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才好……”
刷牙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如果此时凉子在旁边看着的话,一定会这么吐槽自己吧?
然后懊恼地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乱想了。
今天是绿间真太郎升上国中三年级的第一天,春假已经结束了。
而整个春假,井上凉子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一次都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曾经好几次走到井上家的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然后绕到他们家宅的后面,看到凉子房间的窗户拉着厚重的窗帘,里面隐约有灯光漏出,他便放心了些。
——至少凉子还好好的待在家里,没有出事就好。
春假期间,除了过年的那几天之外,他都会和青峰他们约着去附近打球,有时是自己练习,有时是和外校篮球队的人进行私人比赛,还和高中生交过几次手,全都不出意外的获胜。
有些时候,绿间会在胜利的哨声吹响后,感觉到一丝微妙的无趣。
这样的微妙感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却意识到,有这种感觉的人绝对不止自己一个。
只是每次比赛结束之后,回家的他都会绕个远路到凉子的窗户外去看看她。冬季的天黑得很早,傍晚时分就全黑了下去,能够透过她房间里灯光看到她坐在书桌旁的影子,一动不动的,估计是在看书或者写字。
绿间对此感到安心,但是同时,看着她那遥远的影子,却又隐隐惶恐。
他总觉得,井上凉子正在飞速跑向一个自己无法企及的世界。
从年龄上来说,凉子本来就比绿间大了半岁,再加上绿间所不知道的“重生”的元素在里面,即使井上凉子一直在故意放低姿态,但言行中的成熟依旧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这种成熟恰巧就是绿间真太郎所喜欢的,所以才会不在意一直被她耍着玩。但是当这种成熟变成了距离感,就叫人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赤司对他说,你和井上一点都不合适,不,应该说是井上那种类型人,跟任何男人都不合适。跟她走得太近的男人,都是会受伤的。
高桥纪章对他说,那个小姑娘就要踏进“窄门”了。
绿间真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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