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踏步地离开空空荡荡的舱房,去到指挥室中,心中一片安然。虽然戌辉号还是在雷暴中艰难穿行,虽然他行径在有史以来最为动荡的甲板上,但是他已然重新有了万事在握的勇气。这艘飞舟上最棘手的两枚钉子都被他降服了,拔除了,不会再有任何陌生的意外降临,他的计划重新纳入了正轨。
庶吉士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
此等机心。
恐怕月孤大人临死都还念着他的好呢……
结果两人一回到指挥室,阚云士便脸色雪白道:“报告常吉士!丑时方向有……有蛊雕出没!”
上层甲板。
“全员归位!戒备!丑时方向有蛊雕出没!火龙炮准备!”
尚食其倒吸一口气:“蛊雕!你们快去呀快去呀!我不要紧,常吉士的安危才最要紧!”
领路的百夫长斜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尽心尽职把他推到审讯室里,在他的四肢上扣上大锁,才扬长而去。
“混蛋……一个人都不留!你们是有多自信!”尚食其怒骂,看到那锁,嗤了一声。“又他妈是金术!我讨厌金术!”说着,全心催动双手上拷着的赤金环融化。
他的金术修得不好,平时要控制金属就很难,现下飞舻那么颠簸,金水又近在咫尺,几乎一融化就滴在了皮肤上,滚烫滚烫的,混着血水往下流,把他的双手都烫下一层皮来,深可见骨。尚食其痛彻心扉,满头都是汗,却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根本没有时间损耗,强忍着那种痛楚把整张脸都扭曲了,将双手抽出来。他一松气,金水就泼在地上,把地板都烫得直冒白气。他赶紧缩,。一边在手上种草一边继续脱离脚上的赤金环……
一刻钟后。
尚食其从栅格外头冒出脑袋,四处望望,没有人,就把敲晕了的守卫拖进里头,脱了他的盔甲胡乱往身上一系。
他握着长刀往外走,拦住匆匆忙忙奔跑着的一名将校:“请问接受室怎么走?”
将校一看他头顶白璎,啪地站直行礼:“报告长官!左拐一百八十步穿越中央甲板往第二个楼梯口下降到中舱然后右拐直行五百六十步!”
尚食其嘿嘿笑着:“谢谢啊谢谢……”一边说一边拍拍他的肩,拔腿就跑。将校歪了歪头,然后一耸肩,继续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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