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廉苍依旧跪下,沉默良久,缓缓道,“今日午时,这世上再无廉苍。”
月祁平淡道:“不要说你,孤家也并非不死之身。”
廉苍膝行上前:“殿下!廉苍并非贪生怕死,廉苍只是有心愿未了!”
月祁嘴边的刀伤微微一挑,似乎是笑了。
廉苍顿首:“所以……殿下!殿下要与王后化孕,介时只要取殿□内的一滴血,廉苍也是殿下的骨血……廉苍想要活下去!”
月祁点头:“你不光是想活,你还想做月神。”
廉苍坦荡:“这并非廉苍所愿。只是这是唯一的办法,廉苍无从可选。”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廉苍顿首不语。
“你将那苍山古玉还给不动尊王,几乎出了大岔子。”月祁转身便走。
廉苍在后头磕头:“廉苍按殿下所言,拣出库房中最名贵、藏得最好的一件送过去,不知何错之有。”
月祁顿住脚步,回头指着他笑骂:“就是这种死心眼!放在脸上,就是张死人脸!也只有妃宫这种无时不刻不在作怪的人能救你一命!”
说着拂袖,将廉苍敛入袖中,随即叹了口气,伸手看着掌中的那一滴血:“廉苍啊廉苍,孤家的儿子全随你,那可怎么办。”
不远处传来阳宸不耐烦的声音:“殿下生不生了!到底生不生了!廉苍大总管怎么这么多事……诶你这小鸟,你啄我做什么!我身上没有酒,没有酒!”
月祁回身,与他一道朝林木深处走去。
“廉苍大总管呢?怎么不见他?他一刻见不到你就要喝奶的。”阳宸抱着脑袋吹着口哨。
月祁不答。
东宫几乎全是各色林木,中多珍禽走兽,即使是初升的阳光中也驱不走草木清凉。越往里走,林木缠结得越是厉害,两人索性浮到半空中,踩着枝桠继续往前,不一会儿脚下就形成了坚实的木质平台,已然依稀勾勒出宫殿的样式。
两人缘着榕树盘旋而成的阶梯登上二层。鸾凤在前引路,有意无意地问廉苍去哪里了,要不就是廉苍哪里去了。阳宸对小姑娘也嘴毒得很:“好你一只小鸟儿,难道还想嫁给我月宫大总管?”
鸾凤反唇相讥:“某些人成日耍流氓,明明藏了酒还小气得不给别人吃,也厚着脸皮与破军王化孕世子大人!耍流氓!真小气!”
月祁啧了一声,一人一鸟都闭了嘴,往木质的宫殿深处走去。这里充满着寂静与冷香,榕树长得密集粗壮,早已没有任何光源,阳宸随手点亮了一片叶子拿在手里,在树木搭作的迷宫里跟着鸾凤穿行,最后走到最高处的小阁中,风景一览无余。
飞天大帝早在窗边等候,此时回过身来:“啊……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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