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梦晃晃脑袋,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你会说话?”她记得,他好想根本发不出声音,是个哑巴。
南宫灵沛拉着她坐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手,“我自出生就有通灵的能力,所以不需要用声音来与人交流,久而久之,就不怎么会说话了。”
哦,原来如此,他只是不会说话,而非不能说话。
真是可惜了,他的声音如此好听,只用通灵的方式与人交流,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手里的是什么?”南宫灵沛望向她捏在另一只手上的绿色文书。
说起来好笑,这个时代的休书,竟跟前世的离婚证一个颜色,都是一个绿本本。
“休书。”她将手里的文书放在桌子上,道出今日前来的目的:“一把可以给你自由的钥匙。”
南宫灵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桌上的休书封皮上:“我用不上。”
“怎么?觉得我诚意不够?”轩辕梦没忘记还欠他十年寿命:“你放心,我今天就是来兑现诺言的,你不用担心我会言而失信。”
“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担心什么?”在她看来,南宫灵沛对这封可以还他自由的休书该欣然接受才对。
“我与你所定下的,不是婚约,在你我约定没有达成前,我不能离开。”
轩辕梦被他口中的约定勾起好奇,她与他不是婚约,还能有什么约?“你真的不走?”
“是。”
“那个约定作废,现在你和我,只有婚约。”
南宫灵沛蓦地抬眸,银色的眼一瞬不瞬看着她,因为瞳孔颜色极淡的原因,他的目光,显得没有焦距:“灵契一旦订立,就不可作废,直到约定达成。”
啊?还有这么一说?望着桌上的平整的休书,轩辕梦大感头疼,按照南宫灵沛的说法,如果那个什么鬼约定永远无法达成,那她这辈子都和他脱不开关系了?
到底是什么约定,竟这么邪乎!希望这约定不是太难达成,否则,他一生不得自由,自己也同样难脱束缚。
“假如我违背契约,会有什么下场?”轩辕梦收回休书,随口一问。
话落,南宫灵沛空灵的眼,蓦然变得冷厉如冰:“违背灵契者,死!”
死?就这么简单?
轩辕梦还未嗤笑出声,又听南宫灵沛的声音在耳中响起:“不但违约者要死,与她有关联的人,她爱护的人,统统都要死!”
手一颤,轩辕梦无端感到浑身发毛。
她虽是无神论者,但南宫灵沛的能力却不是假的,自己也借助过他窥探过去的力量,所以,对他所说的话,不敢不信。
“你觉着这契约能达成的可能性有多少?”轩辕梦试探着问。
等待回答的过程是漫长的,就怕听到南宫灵沛说毫无可能。
终于,等到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但回答,却比毫无可能没有乐观多少:“一成,或者十成。”
轩辕梦蹙眉:“什么意思?”
“天意难违,事事都有它的未知性。”
他的回答虽模棱两可,不过轩辕梦还是从其中听出了话外之音:“原来达成约定的条件竟是看人品,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的人品一向很好,我相信老天会站在我这一边。”
南宫灵沛并未嘲笑她,但也没表示赞同:“我说过,世事难料。”
轩辕梦这会儿已是一脸轻松:“世事难料不错,但没有试过,又怎能妄下结论?”
雪白的长睫颤了颤,他轻轻一笑,再无过多言语。
“你要的报酬,我现在就给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取十年寿命,这倒是新奇。好奇盖过了恐惧,她竟迫不及待想看看南宫灵沛如何施法。
可却他摇摇头,松开她的手,整个人背转过去,雪白的长发铺了一地。
轩辕梦纳闷,上回不是还说要自己的命吗?现在她主动送上门了,他怎么还不愿意了。
蹲下身,将他雪白的发撩起,捧在掌心:“这都几个月了,你的灵气还没有恢复?”
他不说话,像一尊漂亮木偶,一动不动。
“喂……”手中的发丝又轻又滑,虽然是纯白色的,但一点脏污都没有,白得透彻:“你怎么回事?性子比萧倚楼那家伙还古怪。”
他还是不动,雪白的人儿就像一大团棉花。被自己的形容给逗笑,轩辕梦干脆与他并排而坐,手中抓着他的发,一圈圈绕上手指,玩的不亦乐乎:“南宫灵沛,你真实的声音比用灵术发出的要好听百倍,不如你以后试着用嗓子说话,那么好听的声音,要是藏一辈子,那太可惜了,如果你觉得自言自语很傻,我可以陪你啊,只要你愿……”说到这里,她像是被电到一样快速松开手里的雪发,双目空洞,呆滞无神。
见她这般反应,南宫灵沛也是一震。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空旷的大殿,一地的死尸,流成河的血水,还有……被长剑透体的自己!
她看不清周围的人,只隐约捕捉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冷冷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无力倒在血泊中。血,染了一地,她绯色的衣衫,仿佛是用鲜血染就而成,红得惊心,红得刺目。有人抱着自己的身体,一道寒光闪过,眼前顿时被血色铺满……
是幻觉,还是梦境,亦或者,是南宫灵沛故意制造出用来吓她的假象?
可为什么,一切都感觉那么真实,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连心口那里,都疼得无法呼吸。
是假象吧,或者,是过去?
不,怎么会是过去,如果是过去,自己早就不存于在这个世上了,她分明看见,那长剑,狠狠刺穿她的心脏,她浑身都是狰狞的伤口,血流得到处都是,伤成那样,一定是活不下去的。
既然不是过去,那……
一个事实在脑中炸开,她眼前顿时阵阵发黑。
她怎么忘了,南宫灵沛除了能回忆过去外,还可预知未来。
噩梦不断,鲜血在眼前飞溅,每一个场景,都是自己被利剑透体的绝望与悲壮,夜半醒来,竟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多久了?十天,还是半个月?她记不清了,可那仿若真实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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