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雅地伸出右手。
这个动作明显不是握手,因为她的手背是向上的。我领会到她的意思,我伸手托扣她右手的四指,在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看来西勒还是个懂礼节的人呢。”她微笑,不是那种挑逗,也没有诱惑的意思,只是很友好而已。
“西勒,你说你爱的不是我。我看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是你爱的那个人么?”索西雅平静时说话的声音煞是好听,轻柔而灵动。
我当时不打算告诉她我和玛茜的事,因为我还没能充分信任她。
“不想说就算了吧,我不勉强。毕竟爱情只是两个人的事。”听到这,我有些犹豫了。
“我······还是讲给你吧。”我决定对她讲。时下她端起了酒杯,正要喝。
“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我说。“说吧。”她很爽快。
“我讲的时候请你放下酒杯静静地听,好吗?”
“好。我尊重你。”说罢很干脆的把酒杯放在桌上,伏到桌面,像一个小女孩正等着听大人讲故事。
“我很爱她。”
“这我知道,看得出来。”
“那我开始讲了。”
“好。”
我不记得我讲我的爱情的过程了,可能由于心里太悲伤吧,我并不记得我那次对她具体讲了些什么。唯一记得的,只有自己痛哭流涕的样子。
“我···我亲手杀死了她!!!!”我失声痛苦地咆哮道。坐在我对面的索西雅也早已泪流满面了。我盯住自己颤抖不已的手,大颗大颗的泪滴像雨落下,泪水划过脸颊,感觉脸上的皮肤都被烫的快烂掉了;当它们落在手掌中时,却刺骨地寒冷,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每一滴泪落下,我的心就被一把无形的匕首猛扎一下,每一下都让我生不如死,每一下都痛彻心扉。我忍受不住心脏被刀扎一样的痛苦,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每次的咆哮非但不能减轻我的痛苦,只能让我的心痛得更厉害。
“别这样了!西勒!一切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不!你不会理解我的!我的痛不是因为我杀了她!”
“那是什么?”她的语气里有很重的疑问。
“她死了,把我的心都带走了。我这一生都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别的人了!也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索西雅沉默了。
“西勒,头转过来。”我回头,科斯特、薇姬、巴森特都在我身后。科斯特脸色阴沉,而薇姬和老巴脸上都勾勒出淡淡的忧伤。
我走到他们跟前。“你们怎么来······”我的话没说完,只见科斯特手一挥,动作我还没看清,我的身体却已横飞了出去,一头撞在柜台上。
我坐起来,左半边的脸上又麻又痛。知道怎么回事了,科斯特是扇了我一耳光。我懵了,摸着脸问他:“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他很冷淡,像完全变了个人。
原因么······
出师前一天晚上——
科斯特俯到我的耳边:“西勒,我们来个约定吧。在我们回到艾尔文防线之前,你不能再对玛茜念念不忘,要全心全意地冒险。能答应吗?”
“这······恐怕我······”
“干脆一点,像个男人一样,你已经长大了!”
“那么,好吧。”······
思绪回到月光酒馆中,科斯特宁静地注视着我的表情。我垂下头:“对不起,我失信了。”
他叹一口气,“该听这句话的是你自己。”他转身,靠在桌子上,仰望着天花板久久不出声。我就呆呆的坐在柜台边的地板上。薇姬和老巴分别看着我和科斯特,查布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索西雅观杯饮酒。
过了很久,都不记得有多久了。“喂,西勒。”科斯特在叫我了。
“嗯?”
“你还记得,对吧?”
“对,我记得很清楚。”
“那就别再违反了。这次原谅你了。”
“谢谢。”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此时科斯特已经转向我,在微笑了。
我们都沉默了一小会儿,科斯特先问我:“西勒,你是来做什么的?”我看着索西雅,“G·S·D让我来找索西雅,原因是我师兄身上有邪恶的气息,可以与鬼手共鸣。”
“是这样的,”索西雅主动说道:“灰色结晶的气息与近来天空之城的气息相接近,很可能本来就是同一种物质的不同表现形式。可我还需要确认一下,所以麻烦你们前往一趟烈焰格拉卡,看看那里的生物还有那里的领主彼诺修身上是否也有着灰色结晶。如果有,那一切就能确定了。”
烈焰格拉卡地区吗?······克拉赫的姐姐彼诺修的领地,危险系数相当高,听说进去基本没活路。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的话就一定得去烈焰格拉卡,回到G·S·D那儿,告诉他索西雅的判断。
“唔,西勒,你又要和自己的队伍去冒险了呀······咳咳······”
“对啊,听查布拉说那儿好像很危险呢。我们这次调查完了又会怎样呢?”
“世界在变动啊,你们已经回不了头了啊,西勒。”G·S·D莫名其妙的仰天叹息。我看见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很自然的伸出左手看看。哼,对啊,自从我六岁那年起,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将要发生的也永远无法回到从前。
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变得更强,得到更多的朋友,在乱世中寻找救世的方法。
异变、诅咒、转移······阿拉德有着太多不该发生的事。但是我就是因为这些才该前行,我既是要往前,就要狠狠斩开前进路途上的阻碍,走出个名堂。踏上征途的那一刻,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出发。
科斯特花了几十个金币买了一对品质一般的左轮枪,自己改装了一下,可以以发射步枪的子弹。把林纳斯那把没了兄弟的“独苗”用布裹了十几层放在背包里。薇姬和老巴则什么准备工作都没有,只是带上足够的干粮就行了。
查布拉随身携带着可以指示方向类似罗盘的工具,不用我找卡赞带路。有了查布拉的方向指示,耗费的时间少了许多,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到了猛毒雷鸣废墟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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