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这又算怎么回事儿?
老头轻笑,伸手将他虚扶起来:“讨好上司,你又有何错……只是,吴县令已近花甲之年,可有想过回去养几亩田享享天伦之乐?”吴仁新身体猛的一振,半天后才哆嗦道:“属下早有此意,今日便向老祖宗提出请辞,还烦请您老途经知府处支会一下……。”
老头接过碳头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两口含笑:“那是自然,你下去吧。”
“下下官告退。”吴仁新脚步蹒跚的离开,和我对视时眼中已是一片死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先把人带下去吧。”老头稍稍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碳头走过来对那戏园的孩子道:“你跟我来。”
事情就这么完了?我也可以走了??没事了??!!
难以置信的看青商一眼,他也正用手指点着太阳穴困惑不已。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那老头突然扣上杯子语带无奈道:“一年不见而已,你这孩子愈发不像话了,见了义父连礼节都不知道么?”
“义,义父?”我也开始学吴仁新舌头打结。
却被他当成回应:“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伶牙利齿的么,现在倒怕我了?”
“我,我……。”我一面心思飞快旋转着找借口,一面埋头作忏悔状。
乖乖,包小飞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大头的义父,我怎么从来没听那个多话的狗腿提起过?
他将杯子放到案上,轻叹一声道:“罢了,我大老远从京城来就为看你这小子一眼,别再摆这幅晦气脸给老夫看了。”
敢情是当我是胆怯了,我心中一动,连忙点头试探问道:“您是来特地来找我的?”
“嗯,方才我就想问你了,这头发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指着我的光脑壳诧异。
别问我,我还纳闷呢!穿过来是个秃子,连最忠心的下人都不知道,啃哧了半天,不好意思的抓着耳朵胡扯道:“天气不是热么,剔个光头,凉快。”
“胡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作为一县父母官居然做出这样的表率,万一百姓效仿怎么办?”他白眉毛一挑,声音全不如刚才的镇定。
听的我心惊胆战,倒是猜不出是他是真的关心还是怒了。
不就是个光头,至于那么严重么,再者说了我算什么父母官,吴仁新那家伙才是……我小声嘀咕。
没想到这七旬的老头耳朵居然格外好使,瞟我一眼却笑了起来:“你倒是学会顶嘴了么,且走过来让我瞧瞧,这一年来除了嘴皮子功夫,可还有别的长进。”
青商冲我点点头,我才敢迈步上前。
不是我为人多疑,武侠小说里不都写了么,越是这样的弱不经风的老头子,出手越是狠辣无比。万一他心存歹意在我靠近时杀我怎么办?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慢慢走过去怪异感愈深,我蓦然想起刚才被带下去的小戏子来。
乖乖,这老头,不该会和包小飞是那种关系吧?什么义父干儿子的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模样倒是越来越周正了。”他语调古怪笑的颇有深意,我大惊,忍不住打个冷战想要逃跑,却被他一巴掌甩在脑门上。
“你这混小子!说你之前傻为人实诚,这下倒好,油嘴滑舌将官场上的旁门左道都学了来,耍心思绕弯弯到老夫身上了!”
这分明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态度,我这才将心放下来,捂着脑门委屈道:“我没有……。”
他用眼白瞟着我感慨:“眼睛滴溜溜转的跟只小耗子似的,一脸淫邪畏缩之相。官场真是大染缸,一年前离京时还单纯的像张白纸,如今倒像个痞皮官油子了!”
我汗颜,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身不由已……情势所逼,情势所逼而已。”
“哪个敢逼你?!”他声音不自觉得的提高,眉心升起一丝怒意:“那个吴仁新,若不是顾忌一些小人的口舌,我岂会容忍他骑在你头上到今天?”
这话说的太让我动容了,这座老靠山不仅是我的,而且还是座钢铁般的靠山啊!那以后岂不可以……
正在激动时,又听他轻叹着调侃:“本来我还怕你会受他欺负,今日一见方才知道自己多虑了。倒是以后要担心你这混小子仗势欺人了。”
我作威作福的幻想被无情的扼杀,连忙陪笑:“我哪敢啊,不信您找个人问问,整个陵南怕都没有人知道您是我义父。”
看吴仁新刚才那撒泼的态度就知道了,如果知道我和老头子有这层关系,打死他也敢泼那些脏水给我了。
他微笑:“这便好,这些子亲情不要摆到台面子上去,将来出了事儿我也好罩着你。倒是你如今这模样,瘦的跟小猴子似的,我特地从京中带了些御赐贡品来,你好好补一补,莫要等些时日回家省亲,让你爹娘看了伤心。”
暂不说他为人如何,对包小飞倒是好的没话说了,我略带感激道:“谢义父。”
他慢慢起身:“昨天吴仁新拐着弯告了你一大笔状,府上的命案倒还好说。可冯丞相的千金也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怕以后跟老丞相那边不好交待……罢了,快到中午了,你去收拾下,等会儿跟我一起用膳去。”
眼看着他就要往屏风后走,我连忙追问他:“吴仁新抢来的那个小戏子怎么办?”
他伸伸懒腰,漫不经心道:“长的还不错,我收下了。还有你的头发,莫再做出这种傻事了,否则你娘会哭死。”
他这是要顺水推舟留了那个小戏子?!养个男宠??看起来挺正经的老人家怎么还有BT的坏毛病啊!我目口呆的站在原地,老半天后气势汹汹的冲向后院:“狗腿你给我滚出来!”
砰的一声有人衣着凌乱的从房间里跳出来大叫:“老爷哎!您终于回来了,害我替您担心了一整夜啊……啊?!你是谁?是我家老爷吗?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先把眼屎擦干净再说。”我忍着性子提醒他。
他飞快的用袖子在眼角抹两下陪笑道:“真的是老爷啊,您怎么……哦,您先说有什么急事儿?”
“我那个义父是怎么回事儿?”
“啊?!他,来了?!”狗腿登时精神百倍:“原来吴大人昨天陪的京城贵客就是他?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失策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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