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水便顺着头顶倒下来。”原来是泷,泷冲进火场救了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可靠的泷。
“天保佑,你平安了。”嬴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然后再次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再睡一下可好,一会儿季琴会送药过来,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好!”我们俩都默契的不再提及之前的争执,大难不死后只剩下感恩的心。
嬴政前脚踏出门,季琴便端着药碗进来了:“小姐,你终于醒了。刚韩出来说你醒了,我还以为她是在安慰我呢。”
“琴,辛苦你了。”看她一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想来这些日子也累坏了。
“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苦了陛下。这些日子,陛下几乎对小姐寸步不离,楚楚已经将折子全都抱到这里来给陛下批阅了。”季琴小心翼翼将我扶起来,然后侧靠在床头:“小姐背上火烧过后的水泡已经裂开,要小心别碰到伤口。”
原来水泡裂开,难怪痛得这么厉害。
“那日韩他们可都吓坏了。泷少冲进火场,他们才发现陛下不见了。只有宝儿指着那堵墙说爹爹在泷少进去之前头已经从墙角翻进去了。想来陛下知道自己若硬冲进去一定会被拦住吧。”我停住了喝药的动作,睁大眼睛看着季琴。
“琴,你说什么。陛下翻墙进去了!”
“是,看到陛下手上的伤么?是陛下先发现小姐的,小姐那时躺在地上,身上有压着一根烧焦的横梁。为了救小姐,陛下直接用手将那梁推开,所以才被烫伤。”
说到这里,季韩突然进来了。“琴,陛下不是说过不准提这事么?”
“是,陛下是怕小姐听后担心,影响病情。”季琴苦着一张脸:“可是小姐,若淳大哥能如此对我,我哪怕是死也甘愿。”
“琴?”我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然后握住她:“鹿淳对你不好?”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成亲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孩子。
“不,淳大哥对我太好,好到就差没将天上的星星摘给我了。”说到这里她变得十分黯然:“可是那不是夫妻,他始终当我是恩人。所做的一切,仅仅是报恩。”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劝他,只觉得世事无常。岂料她突然露出了笑容:“不用担心我,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琴,辛苦你了!”不再说什么,我喝完药后再次躺了下来。季韩一边收拾一边对我汇报:“小姐,已经查到放火之人了,想来陛下是去亲自审问此事吧。”
放火之人,也是。这草堂失火的确蹊跷,火势如此之广,而且只针对后面的偏院,显然是有备而来的。谁会知道我们回了草堂,还住在偏院里。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我觉得很累,可是还是想知道事情的进展。
“淳大哥说,是有人发现小姐居然瞒着群臣住在草堂,而陛下扩修阿房宫是为了将来接小姐入宫,要立小姐为后。一时间反对声四起,各儒家学子开始攻击小姐,大骂陛下是昏君,堪比商纣周幽。而且似乎火烧草堂也与他们有关。如今抓到一个姓侯的儒生,他似乎有参与放火烧草堂的事。”季琴将知道的一一告诉了我。
我脑子有些发懵,究竟是什么人透露了我与嬴政的行踪。这明显是有预谋的事,李斯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要知道这么多的人铁定是嬴政身边的人。
会是季楚么?她应该不会做出对嬴政不利的事来才对,会是谁呢?想努力思考,奈何头上的伤又开始痛起来,外加药也开始发挥效力,我再次睡去。
之后的这些日子,也许是背上的烧伤发炎的原故,我开始持续发烧。病情的时好时坏让所有人都急了。嬴政与泷几乎是交换着守在我床边,三个孩子也如此交替着陪我,季韩与季琴分两班替我看诊。我几乎每一次清醒都能看到他们之中的一人。
这日,我正昏昏沉沉中,突然听得嬴政的一声咆哮:“扶苏,你好大胆子。这帮乱民贼子,勾结八百余人企图为祸朝廷。你居然还为这帮乱民说情!”
“父皇,诸生皆诵法孔子。今父皇皆重法绳子,儿臣恐令天下不安。”扶苏的声音虽然在发抖,却仍清楚的将自己的观点说了个明白。
“天下不安?”嬴政的声音透露出强大的杀气:“正是有此等人,妖言惑众,诽议朝廷。如若单单如是,也就罢了。如今以此为由连杀人放火的勾当都做了,朕若不杀这一干人等,怕是这天下才会大乱,百姓会无视朝廷法令吧。”
“父皇!”
扶苏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嬴政制住:“朕不想再听!你到边关好好反省一下吧。传旨,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随即坑于咸阳,另三百余从犯即日起发配边关。同时召告天下,引以为戒。”
坑杀?坑儒真的发生了……我好想起身制止嬴政这一疯狂的自杀行为,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这时,房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扶苏似乎跑到了我床边:“太傅呀,您快起来吧。再不阻止父皇,就太迟了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已经流下泪来。
“扶苏你放肆!”嬴政怒不可竭的嘶吼道:“来人,把太子给我带下去。传令,太子扶苏立即北赴监督直道修筑。”
“是!”门外的内侍似乎走了进来,直接将扶苏架了出去。而我又急又难过,一时气短又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次清醒时,外面是一片漆黑。嬴政手捧着折子,正看得认真。我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痛得完全发不了声:“咳咳……”
“嫣然,你醒了。”嬴政见状,急忙放下书坐到床头。“你又睡了快两天了,要不要吃点什么?”
看他关切的眼神,我心头一阵酸楚。他说我睡了两日,是不是表示所有的命令已经收不回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我。嬴政已经彻底成为了后世所唾骂的暴君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躺在这里。
用力抓住他的手,我艰难的开口:“政儿,我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他不解:“你想回未央么,好,我立即安排。”
我紧紧抓住他,奋力摇头:“政儿,你为了大秦已经辛苦了大半生,后半生的日子能不能咳……咳……不要再这么辛苦,把王位传给扶苏。我们隐居吧,离开这纷争……咳咳……我们出海寻仙岛,寻到后便住到岛上去不再返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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