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太傅让我清楚的知道,他应该对当初那个意外释怀了吧。
接着,他上前来扶起了我。我站直身子时才发现,原来这孩子也已经长大了。我如今的个头只齐他的中耳处。
“扶苏,你真的长大了。”发自内心的感叹,如今他也十八九岁了吧。果然生得一表人才,如果硬说像谁的话,那这五官与皮肤倒有八成像他的生母郑茵之。
“有劳太傅记挂,扶苏过得很好。”他顿了顿,才又道:“太傅呢,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笑着点点头,当初让嬴政将扶苏交给黎姜是对的。“你母妃呢?”如今这黎姜可是皇帝的妃子,大秦后宫的第一人。
“母妃这些年虽然身子不如以往,不过将闾与我一直小心照顾着,所以还算不错。”他牵着我一直往未央宫方向走着。
“你这是要去见你父王么?快去吧!”我想起他刚才与我是走的反方向。
扶苏听完摇摇头:“不,扶苏已经给父王请过安了,扶苏是听说太傅回宫了,才特地过来的。”
“孩子,你有心了。”让这孩子这些年受黎姜的照顾是正确的,黎姜虽然不是那种很优秀的人,但是没什么太多恶毒的想法。也不会对这孩子不好或者虐待。
到了未央宫,扶苏将左右屏退了,只留下了当初茵夫人的贴身侍女桑榆。接着他对我跪了下来:“太傅!”
“你这是干嘛?”我赶紧伸手去拉他。他却固执的跪地不起:“太傅,扶苏求你替扶苏报杀母之仇。”
“嗯?”他也知道了么?为什么!
“太傅当初被牵扯进这事里,那时扶苏尚年幼,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这些年来,扶苏在宫中也渐渐的看清楚了一切。杀死母亲的绝非文烈,文氏一门忠烈,绝对不可能对母亲下杀手的。当初与青貂儿联手杀死母亲的另有其人,而且原因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说到这里,扶苏重叹了一声。
“扶苏,你先起来。”宫中的孩子都不会是单纯的,这孩子也被迫的成为了宫里勾心斗角的一份子了。
“太傅,这宫里扶苏唯一相信的人只有太傅。当年母亲下狱时,除了太傅外没有任何人帮助过扶苏。扶苏知道,虽然母亲对太傅一直都心怀恨意,可是对于太傅的为人,母亲却仍然是十分赞赏的。尤记得当年母亲出狱后知道是太傅照顾了扶苏时,母亲那种放心的表情。太傅,求您了。”眼泪顺着扶苏的脸流了下来。
“夫人!”桑榆这时也跪了下来:“当初公主死的时候,您曾下令让奴婢带走太子。奴婢知道夫人是真心对太子好,这些年太子也一直忍气吞声等着夫人回来。只为替公主申冤!如公主以前有对不起夫人的地方,请夫人大人大谅,不要再计较了。您就帮帮太子吧!”
这次我回来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样,只要李斯不动,我自然也会按兵不动的。可如今扶苏跪在地上这么求我,却让我有些动摇了。毕竟当初这个案子也将我牵涉其中了,如果不是嬴政一心护我,说不定我早就被人暗杀了。
只是扶苏为何要来求我,找蒙恬不是更好,他一直都在咸阳呀。莫非……“扶苏,你老实说,你心中是不是有了嫌疑人?”
扶苏想了想,正要开口却被桑榆轻轻的拉了一把。桑榆的小动作虽然被我捕捉,然而我却没有揭穿她。我知道她是想保护扶苏,这样的侍女算是极为可贵的忠仆。
扶苏愣了一下,才道:“桑嬷嬷,没事。”接着扶苏一字一顿的说,“太傅,扶苏怀疑的人是……”
“胡美人求见。”门外突然传来唱喏声,我清楚的看到扶苏的脸色变了变。
“有请!”心中已经明白,我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扶苏的肩,然后直接迎出门去。
当我看到胡姬时,只觉得这女子似乎又变漂亮了。如今身为人母的她少了当初的青涩,更增几分女人味。如果我是男子,怕也会被她给迷住吧。
“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当初胡姬因为茵夫人的事误会了您,一直让我很内疚。姐姐您不会怪我吧!”胡姬说得声泪俱下,如不是知道她的底细,怕是被她这么一哭心都会软吧。
“胡美人哪里话,”说到这里,我突然看到在她背后还粘着一个小不点,如果不是留心看,还真的没发现他。他见我看他,忙从胡姬的身后露出一个脑袋来,这让我清楚的窥到了他的全貌。一个异常漂亮的小男孩儿。这样的模样如果让家里那三个小恶魔看到,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那男孩儿见我一直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仰头问胡姬:“娘亲,她是谁?”
娘亲?他叫胡姬娘亲!我恍然大悟:这孩子是……秦二世胡亥!
我定定的看着这孩子出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勉强收回纷乱的思绪:“季嫣然,见过十八皇子。”
“哦,你就是大皇兄的季太傅。”此时的赵高才五岁,与宝儿一般大。所以脑子里出了对于陌生人的好奇外,并没有其它的杂念。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底却涌起了强大的念头,我……我想杀他!
这样的念头让我自己感到可怕,可是却又觉得是天经地义的。如果这时我杀了赵高与胡亥,应该不是件难事的。到时历史就会改写,政儿不会东巡,不会客死异乡。李斯也没人再与他串谋了,他便兴不起什么浪来。
“陛下到!”这时,门外赵高的声音已经飘了进来。我看到胡亥的脸上出现了兴奋的表情,似乎很高兴听到赵高的声音。他们此时的关系已经好到这样了,这是不是就是今后胡亥能如此信任赵高的原因。
“臣妾(儿臣/奴婢)参见陛下。”我们一干人都跪了下来。嬴政从门外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也许是没想到这未央宫内如此热闹,所以在看到这么多人时竟然有些没回过神来。
但也只有一瞬间,他脸上的怒容已经敛去,换上的是平静与无波。“平身吧。”
我知道他不希望其它人看到他最真实的情绪反应,于是赶紧上前道:“刚在院子里遇上太子殿下,太子与嫣然多年不见,这才在未央宫聊了几句。胡美人得知嫣然回宫,所以带着十八皇子过来了。”
“嗯,嫣然可曾去长德宫见黎贵妃。”嬴政问我。
“殿下正准备陪嫣然过去,谁想陛下已经回来了。”
果然此话一出,胡姬赶紧道:“如此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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