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

的萧何，整个大厅笑声不断。连泷也变得心情大好，一连喝了好几杯。

    晚饭后，戚姬送萧何回去，于期因喝太多被季晋、郭启抬回了房间。我则和泷坐在花园里聊天。笑过后，见到泷的脸上仍有愁容，知他仍在为李嫣担心却又无计可施。

    月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更加凝重。实在不想看到他如此伤神，我硬着头皮道：“泷，要不我进宫去看看楚王如何？究竟是什么问题也要看看才知道。你很清楚，太医们往往为了逃避责任，在用药时过于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常常会让病患耽误病情。所以我去看看你也比较有数不是。”

    “我不想你冒这种险，万一被熟悉的人撞见可怎么好。”对于我的提议，泷十分反对。

    这时突然想到于期的易容术，当初我就是易容进宫去见嬴政的呀。有了这个想法，我立即对泷道：“没关系，于期的易容术相当厉害。在咸阳时，为了逃避赵姬和吕不韦的监视，我就常易容后偷偷进宫去见嬴政。每次易容，除了嬴政会认出我来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泷回头看了我几秒钟，奇道：“其他人都认不出来，就嬴政认出你了？”

    听他这样问，竟让我想起第一次易容去见嬴政时，他曾说过的话：“不管嫣然变成什么样子，寡人也一定能认出来。”

    那时的他才刚登基，危机四伏，却又在自己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这件事上纠结，倔强的将自己关在房里什么都不吃。这小子从小就是如此好胜，又极为倔强。如今杨端和战败，战前反对启用杨端和的大臣们一定又是诸多话讲，这小子准会受不了。忧虑慢慢浮上心头，也不知道嬴政如今怎么样了。

    “嫣然？”泷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略显尴尬的清清喉咙，对着泷露出微笑：“就这么说定了，你安排好我就让于期替我易容，然后跟你进宫去。”

    见我如此坚持，泷也不再推脱的爽快答应。事情安排在了三天后，一大早于期便兴奋异常地将我易好容，换上宫女的衣服，跟着泷进宫了。

    泷进宫时嘴上也粘着长长的胡子，以示自己已上了年纪。

    提着一个食盒走在泷的身后，沿途有许多内侍与宫女同泷亲热的打招呼。看来他在宫里着实混得不错，真不愧是泷呀。

    经过了九拐十八弯，总算来到一座宏伟的宫殿前。从大门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味道，那是李嫣身上的茉莉花香味。这味道十几年前我曾在春申君的别院里闻过，当时就觉得很适合李嫣这样的女子。

    跟着泷进了殿内，侍女们见泷来了纷纷朝他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这时，李嫣一袭桃红色的深衣从后堂走出。见到泷，立即露出了那温柔的笑容：“李大人来了！”

    “李靖参见太后。”哦，看来泷在朝里化名是李靖。

    李嫣看了看我，然后又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哀家不曾见过。”

    “参见太后。”在秦国就已经不用下跪，见这太后我自然也不可能去跪。所以只略微欠身行了一礼，以示尊重。

    “这位是李依大夫，下臣带她入宫是为了替大王诊脉。”泷将我们的来意作了说明。

    李嫣听毕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在刻意观察着什么。接着，又露出笑容来：“原来……李大人有心了。如此李姑娘就随哀家去见大王吧！”说着，便转身走向内堂。

    没想到，楚王就住在太后的宫里。作为男人，泷自然不能进内殿。我只好一个人跟着李嫣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楚王，与我想像中的居然一模一样。只是生病的关系，脸色十分苍白，且眼神中始终流露着淡淡的忧郁。不过五官生得十分俊秀，倒有七成似李嫣。

    “李姑娘请。”李嫣将楚王的手拉到被子外，让出一个位置来。

    我立即上前，伸手搭住了楚王的脉。这个脉像……似乎是心脏问题吧。

    这类的病，西医更能从根本上治疗，而中医的效果却并不明显。叹了一口气，我退了下来。

    李嫣又轻声安慰了楚王几句，我隔得太远没听清楚。接着她与我退出了这间屋子。

    回到泷身边，泷赶紧拉着我问：“怎么样了？”

    “是心脏的问题，可是没法更深入的检查了。”心电图，X光扫描都没法做，我的能力有限呀。

    明白了我的意思，泷赶紧对李嫣道：“方子李依会写好交与臣的，如此臣先告退了。”

    李嫣显然已经明白这病情严重，所以连笑容都变得很虚弱：“有劳两位了。嫣代悍儿致以最深的谢意。”

    这话让我心头一振。抬头直视她的眼，却发现她眼中除却了然外，更闪动着感激。看来即使没能认出来，她也猜到我的身份了。

    大方地回以一笑，跟着和泷离开了王宫。马车上，我将李嫣有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事告诉了泷。看他那样子似乎根本没觉得意外：“嫣儿一像聪慧，而且心细。刚才那种情况下，她能猜出来也是很正常的，这也正是我不愿你进宫的原因。只不过要防的并不是嫣儿，所以应该不会节外生枝吧。”

    但愿如此，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几分不安。果然一回到清园，就收到季晋的消息，郭启果真在寿春惹祸了。

    原本今天是让他去几家铺子巡视，但他却因为给两个所谓的生意场上的朋友打抱不平，替人去收欠款而与寿春的几个混混发生争执。磨擦中将其中一个混混打成重伤，现在被官府的人给抓了起来。

    “你怎么没好好看住他？”听说他被抓，我也十分着急。这里是寿春，不是咸阳。况且万一这混混死了，事情就闹大了。心中着急，我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对着季晋一顿抢白。

    “抱歉。”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对着季晋发火，他却没有任何辩解，只平静的对我道歉。

    晋的平静拉回了我的理智，其实这件事根本就与晋没关系。启儿那略为急燥的个性是他出事的关键。另外不分轻重的重义气，更是这场祸事的起因。

    “对不起，晋。我不该怪你，这件事原就与你无关，该道歉的应该我。”冷静下来后，我立即郑重的向他道了歉。

    “不，小姐原就叮嘱过我要注意郭启的举动，怕他惹祸。是属下大意了。”季晋倒也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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