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
嬴政和我一同起身,这时季楚居然扶着黎姜进了内堂来,两人的手上绑着白色的布带。
“什么事?”嬴政的目光放在了白布带子上面。我心下也有些发紧,连黎姜都回宫了,难道是……
“启禀大王,刚才从大郑宫传来消息,华阳老太后过世了。”季楚卟通一声跪了下来。
接着黎姜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该死,臣妾没有照顾好太后。请大王降罪。”
嬴政摇摇头,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轻轻安慰了一句:“不关你的事,辛苦你了。”
只这一句便能明白,整个后宫也许只有黎姜在嬴政心目中是有位置的。虽然不一定是爱,但嬴政也放了感情在她身上,那是当年邯郸青梅竹马的情谊。
公元前230年,华阳太后过世。这个安国君最宠爱的女人,终于也追随着那个男人去了。咸阳城内举行了大丧,停止了一切活动,当然打仗也在这个‘活动’范畴之内。
看着嬴政铁青的脸,知道他在意的并不是华阳太后的离世,而是进攻赵国的步伐因为这件事缓慢了下来。
华阳太后下葬后的第三天,我进宫去替嬴政诊脉。自从刺杀事件之后,每天进宫诊脉成为了我的一个习惯。行刺不只是靠刺客,还会靠毒药。当初在邯郸时,那些人是如何对付假质子的事铭刻于心。
所有嬴政用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检查,对于其它人我不放心,所以开始凡事亲亲为。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我又不能一直留在宫中,总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点子才行。
从花园往未央宫走去,途经同庆宫时隐约听到有两个小宫女在那里议论:“茵夫人似乎这两天一直和王良人过不去,不知这良人如何得罪夫人了。”
“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你不要命了。”另一个声音压得更低。
“可不是,茵夫人平日里就没拿过好脸色给我们看,稍不如意就厉声呵斥。王良人如此温柔的主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惹她,想来就是因为王后的宝座丢了才会牵怒其它人吧。”先前那个丫头语气中带着许多的不满。
“也是呀,况且如今后宫中裴良人生了位公子,虽然不是长子却也是茵夫人的一大威胁。可是裴良人运气好,迁到黎美人的长德宫了,难怪茵夫人只能将气撒到王良人身上了。可怜小公主还这么小……”
宫女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伫足原地心下盘算。郑茵之虽然不怎么讨我喜欢,但是毕竟是一国公主,修养和智慧都是上上之选,怎么会如此笨的做这种事来将自己给贬低了。
“小姐,在想什么?”季楚一直跟在我身后,见我突然不走了这才出言提醒我。
回过头叮嘱道:“刚才听到的事情不要到处讲,当作没听到吧。”
匆匆避开同庆宫直接回了未央,正好赶上嬴政下朝回来。见到我进了门,不由得又一番苦笑:“看,寡人的太医又来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左缭与鹿淳则是立在一旁偷笑,顺便朝我眨了眨眼睛。
“怎么,大王是不希望我来为您诊脉,也好。不如让嫣然请无且过来吧,相信无且的医术更能得大王信任。”白了他一眼,然后作势就要退出门去。
嬴政见状,赶紧奔过来拉住我。“既然不来也来了,那就请未央夫人先行看过再说吧。”
得了,还打起官腔来。笑着扶他到一旁坐下,然后将手搭上了他的腕上。细细的研究了一阵,今天的脉像不对,出现了间歇脉。这分明是中毒后心律发生不规则变化的脉像,昨天我来时还不曾有感受到。
心下有些发紧,抬头问他:“大王今天可是吃了什么?”
见我问得慎重,鹿淳与左缭立即围了上来。嬴政回想了一阵,才对我说:“今日到现在为止,只喝过一些茶水并未用膳。”
“茶水是哪里的,什么人端过来的?”我再问。
“嫣然,是有人落毒么?”鹿淳一瞬间反应过来。
我点点头,然后对鹿淳道:“没错。只是份量不算重,所以暂时没什么大碍。可是如果今天没发现而一直这样累积下去,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的。”
“全靠夫人心细,每天都定时来检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左缭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又回到我们身边:“上次的刺杀清夫人那边审理出来,证实的确是韩人所为。大王正犹豫着是不是该动手了,如今又发生这事,似乎不杀一儆百是不行了。”
嬴政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独自走上了王座然后不慌不忙的说:“韩王安大逆不道,屡屡指使韩人行刺寡人。如今罪证确凿,传旨处韩王安以极刑,另赐韩王安进贡的所有宫人毒酒一壶,让他们自行了结了,由赵高负责监刑。”那语气就像是在议论今天的天气是不是很好一般平淡。
不想理会那些杀戮,只开了方子,让夏无且看过后再将药煎好端过来。这毒究竟何人所为,没有人知道,也无法追查。
事后我将嬴政当天所到的所有地方的茶水都有检查过,却丝毫没有发现。现在只能用保守的治疗法来慢慢将毒素排除。
现在只是一个韩国就已经惹了这么多的事,等东征开始后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记得以前书上曾说,嬴政统一后每天都住在不同地方以避开杀手的刺杀。而且除了当日身边最贴身的侍卫外,连李斯他们都不知道他住哪里。那时我还觉得这嬴政是不是太夸张了,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联系起来才发现,原来他身边有这么多暗箭难防。
外患尚未解决,两天后从同庆宫又传来了一个坏得不得了的消息:蕊公主病重了。
嬴政从同庆宫回来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他那样子,又不敢去惹他。
小孩子免疫力比成人低很多,所以一旦生病就会很严重,这个也是极为正常的。
“要不,我去瞧瞧。”虽然自己并不是学中医儿科的,但是毕竟见的病症应该比古人多,说不定能有点用。
嬴政抬头看了我半晌,才点头答应:“寡人陪你一起去。”
与他牵着手一起向同庆宫走去,路上他一直没有说过话。虽然他嘴里说什么不在乎,但毕竟是亲生女儿,不在乎才有鬼。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他是一个父亲。而且最近一连发生太多的事,或许也让他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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