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向他行了个礼:“是,嫣然知道!”
回到草堂,却见蒙恬两夫妻、寡妇清、鹿淳都等在厅中。见我回来,忙上前来询问:“如何?”
“又能如何!”我苦笑,“大王今日是喜怒皆不行于色,如果不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让我知道他心里的苦,也许就此被瞒过了吧。”
“那是否还要为成蟜翻案?”蒙恬也很困惑。
“事已至此,就算翻案又能如何!”历史上的记载,成蟜就是反乱被诛,如今我尽了全力还是救不了他一命,实在是没什么意义了。何况,如今再来翻案,矛头会直指吕不韦,现在嬴政尚不能与之正面抗衡,这一翻案,牵连更广。
“未央夫人!”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扭头过去,只见戚姬正站在门口眼睛肿得像个核桃。
“戚姬,你过来吧。”这丫头的底查清楚了,秀夫人的私生女,旁人自然不清楚有这么一个女儿。
“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秀夫人的女儿。”我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我会将你妥善安置的,你好好生活吧。对不起,我没办法救出你的家人。”
听我这么一讲,原本已经没有再哭的她又一次流如雨下。“不用了,夫人的恩情,戚姬铭记。代我那命苦的母亲,向夫人磕头。”接着,跪了下来。
我赶紧拉起她,替她将眼泪擦干。然后才对寡妇清说:“清姐,如今这丫头可不能再出什么事来,我想将她送走吧。”
“嫣然的意思是……”寡妇清好像明白了我的话。
“找找当家的,将她送到当家的那里吧。她欠我好几个人情,也该还了!”我咬住唇想了一阵,然后作了决定。
“好!那戚姬,等会儿就和我回去可好!”寡妇清笑着拉过这丫头。
而戚姬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顺从的点头:“一切凭夫人作主!”
寡妇清带走了戚姬,我再替宜非诊了诊脉,然后才将蒙恬两夫妻与鹿淳一起送出了草堂。
想起今天在宫里时嬴政的表情,突然有些害怕。历史上对于他的记载又涌上心头,空穴来风必有因。难道嬴政的专政就是从这件事开始的么。今天他提到了韩非与法制,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治国光有法制是不行的……’。那下半句是什么,他还想拥有什么?
成蟜的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么,那孩子就这样无辜惨死了么?想到这里,我又回忆起初见他时,他那天真可爱的样子。突然,条黄色的带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抬头一瞧,竟然是季韩,手里捧着一条黄色的腰带,上面佩有墨玉的兽面佩。
“这是什么?”我问。
季韩眼睛红红的,顿了半晌才抽抽嗒嗒的说:“这个……当初在大郑宫时,君上差点落水。奴婢一时情急扯住他,谁知道扯重了,竟将他的腰带扯坏了,后来这腰带奴婢修补好后也一直没来得及还给君上。如今朝中下令不得为君上斂丧,既然尸骨收不回来,小姐不如就用这为君上立个衣冠冢吧。”
我伸手接过那条小小的腰带,心里再次涌起无尽的悲伤。现在的我已经将自己当作是这秦国的人,周围所生活着的都曾是和我有瓜葛的朋友或敌人。等到历史发展的进程到了面临危险与决择时,我恐怕真的不能做到独善其身,装作不知。
到时是像这次的事一样,就算有我的参与也会照历史的记载走下去;还是说因为我提前参与而颠覆了整个历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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