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入秋后的第一个周末,同时也是他们交往两周年的纪念日,原本是打算去海边玩的,却不想他——他,自然指的是她的未婚夫,名叫裴然,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身材高挑,齐耳的黑发被削得很薄,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有一双迷人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韩剧里的男主角般,只是瞟上那么一眼,就不禁令人怦然心动——临时改变主意,决定到镇附近的山上采风。
说到山,不得不说安南镇附近真的有很多山,比如说环境很好的祈公山、还有被镇上人疏远的辽山、位于祈公山和辽山更南一点的张公山等等。不过,若真想把那里的山全部列举清楚,倒还真有些难度呢。
不管这些,他们最终去了离镇最近的祈公山。
把车停在山脚下,徒步上山,有一片常绿阔叶林。林中树木的枝干普遍都非常粗壮,它们既不茂密,又不稀疏地分布在山麓处,而伸展开来的枝叶又让它们相连,在半空中交错生长,形成网状的缝隙。
此时正值黄昏,橙红色的光透过星星点点的缝隙照射下来,打在由枯枝、羊齿以及青苔所组成的地面上,落下斑驳的痕迹。双脚沿着那些痕迹不断向前,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她远远甩在后面了。停下脚步,回头,见他还在慢悠悠地晃着,她不禁抬手用力向他挥了挥,一次没回应,接着又不停挥了好几次,直到他看到为止。
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眼神,她拧着眉,往回小跑着去了他的身边,一把抓起他的手往前拉去。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尽管对他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满,但心里免不了还是为他一阵担忧,迟疑了下,她又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发烧了吗?你昨天好像有点感冒的样子。”
掌心传来的温度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松了口气,缩回手,便听到他的回答声,“我没什么。”
“是啊,的确没什么。”她没好气的嘀咕了句,接着回过身,向着山坡走去。
上了山坡。周围遍布的都是杨树,一些树的叶片微微泛黄,有些甚至开始落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与枯黄的叶片横竖交错在一块,给人一种万分萧条的感觉。由于上坡的路非常和缓,并不花费体力,她一边走着,一边碎碎念:“这里不是你说要来的吗?现在算什么嘛。”
走在后面的裴然并没有说话,其实,就算不回头看他,她也能猜到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充满了无奈与歉意。于是,她晃了晃交握的手,催促似地开口说道:“唉,不是说来看落日的吗?再不动作快点,天可就要黑了。”
说完这话,她依旧保持着原有的频率往前走着,可他却徒然加快了速度,语调了然地落下“哦,那我们还真得快点了”的话,便拉着她往山顶走去。
她惊了下,连脚下的步子都显得凌乱了不少,好不容易提了气,终于得以出声说话:“你、你你慢一点啊,我都跟不上了。”
他回头,脸上露出促狭的笑:“那我抱你上去?”说罢,当真松了她的手,横过她的肩膀要抱她起来。
她心里明白他总算恢复往常的性情,索性也放下了一直悬挂着的心,跟他闹了起来。她赶忙闪到旁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摇着头,笑道:“不要,我可不要你抱,看看你那瘦弱的身板?”当然,这是开玩笑,天知道他那看似单薄的身子,实际上可是非常健硕的,平日里被衣服遮着看不到,一旦把衣服脱了,六块腹肌可是稳妥妥地摆在那儿。
他没反驳,只勾着嘴角问:“那你要怎样?”
“我……”她抬眸扫了他一眼,又状似无聊般地绕着他走了一圈,慢悠悠地说:“我啊,要你……”还没说完,她猛地跳到了他的背上,嘴里大喊着,“背我。”
他被她的突然袭击弄得措手不及,踉跄了下,险些一同滚下斜坡。花费了一点力气稳住身形,他双手托着她,侧着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万一滚下去怎么办?”
她不以为然地嘟起嘴,面上不敢回话,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声低语:“你当垫背呗。”
啪——毫无预警地一巴掌落下来,尤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山林间。
“疼……”她呼痛了声,双眸垂着泪,一手揉揉了被打的屁股,另一只手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撒娇似地抱怨,“你干嘛呢?”
他侧着脑袋瞥了她一眼,嘴上不饶人地说:“谁让你不乖的。”
她收回手,改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死活不肯承认:“哪有……”
不等她找理由堵他,他却坚定了语气,作势要跟她死杠到底:“你就有。”
“呿!”她回以一声不屑的鼻息。
祈公山是座平顶山,踏上山顶后,还要走一小段距离才能抵达山的另一边。穿梭在疏朗的林木间,不多时,便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海潮味,是由山对面的海上飘过来的。而透过树干间的空隙,隐约还能看到似是火烧般的海面。
视线所及的景色都证明他们快要抵达目的地了,他忽地呼出一口气,对她说:“快到了。”
她无异议地附和着点了点头,想起上坡的那一长段路,继而开口道:“剩下的我自己走吧。”
“不……才不要。”他调笑着继续说,“亲爱的小姐,这个免费的车夫还是让我做到底吧。”
她被他这话给逗笑了,趴在他背上窃笑了好一会儿,等她笑完了,他们也总算走到了朝西的山顶。这时候,太阳还没下山,四分之三的日轮垂在西面的海面上,倒映出一片绯红的旖旎风光。
“我要下去。”见他没动,她又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
他垂着头,状似不舍地叹道:“舍不得啊,真想这么一直背着你。”
她笑了,下了结论:“真好,那待会下山可又要麻烦你这个免费车夫了。”
他执起她的手,煞有其事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亲爱的小姐。”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之后,她倚在他身上,望着西边的落日。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或许是半个小时,又或许只有十几分钟,他们只是沉默不语地站着。等那饱满的日轮又下沉二分之一,她抬眸看向他,只见他脸色有些晦暗,不清楚是光线的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怔了下,敛了笑问道:“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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