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另外安排了一张餐桌。他们三人一边开始喝酒,一边谈论着一些事情。他们谈论的什么,我们也能听出大概来。他们谈话也没有避讳我们的意思。我们边吃着饭,其实对他们的谈话也特别关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写着呢!以后沈老板谈到了我,他说:“我外甥在这店里的员工中各方面都还算是出色的,我准备以后安排他做新门店的总管。”他解释说:“也就是现代人叫的经理,过去人们称呼管家的那种人。”但曾文好立即把头摇地像拨浪鼓,他说:“我看他不适应占这个位置。他这个人虽然能吃苦,能带头做事,据说他现在擀饺子皮已经赶超鱼头了?他如果评劳动模范应该当之无愧。但现在不比是毛主席那个年代,这样的人在那个年代里在农村当一个生产小队长还可以。”我本来不觉得他说的话对我有多大伤害,现在言论自由,他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去。只是他们谈论我时,我同桌的人都在留意我的表情。曾文好有几斤几两的分量,如果不是他女儿曾小梅长得有点儿颜色,沈老板是根本就瞧不起这种人的。但沈智和曾小梅都已经走到了一起,即使有些不顺眼也要逐渐变得习惯。我们也跟着老板学这习惯呢!曾文好一番言论过后,沈老板不赞同他的说法,对我这个人的评价,他和曾文好理论起来。曾文好自以为今天给沈老板帮了一会儿忙,便是什么功臣,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他干脆说:“你这里以后清洁卫生是要人打扫的,不如让你外甥承担了。”沈老板当场有些气愤,他说:“在我沈某这里无论如何这事也轮不到我外甥!他不仅做店里的事这里没有人能比,哪一个比他更能写会算!哪一个长得又比他出众!哪一个说话又比他更清楚!哪一个又写得出他一手好字!”杂货店的老板忙劝解说:“沈老板,喝酒,喝酒。”惹沈老板生了气,曾文好才有点过意不去,才产生一点歉意,才变了一副笑脸,还一连向沈老板说了几声“对不起!”
曾文好时不时在沈老板的店里开始对员工们指手画脚了。他是什么用心?我们员工都能体会出来,老板们岂能无所知!曾文好门店的生意已经不能养家活口,如果能在沈老板这边来当总管,他在一人之下众人之上,有饭吃有酒喝还另外有高工资,替人家管事又一不担心二不愁,这是多惬意的事啊!他把他自己的心事已经对沈智说了,他便开始在沈老板店里树立自己的形象。
沈智自然把他岳父的意思向他父母作了汇报。曾小梅知道她公公想要外甥管事,但她也知道婆婆不这么主张。她便不失时机地在婆婆面前撺掇。她说:“店里反正还要请一个人来管事的,如果用外人还放心不下,不如要我爸来管。我爸妈就生了我们两个女儿,他不做事,以后也要我们出生活费的,他在这里做事,给他点工资也好。”曾小梅这么一说,老板娘觉得有理,便被打动。曾文好又弯转请那个杂货店的老板给沈老板讲些好话,这两个老板的关系“铁”着呢!沈老板终究抗拒不过众人,他和曾文好毕竟是儿女亲家呢!
这天午饭时,曾文好照常骑着女婿给买的摩托车来到沈老板店里。接连出了几天的太阳,温度一天比一天升高,他今天已经开始着短袖衬衫了,因此也显得格外神清气爽。他本来头发是少年白,现在更是白得愈多,今天也染过了,看起来又黑又亮。见他这等精神,沈老板对他说:“你门店的生意不好,干脆把门店转让了。你们都到我这里来帮忙吧?”曾文好十分得意,便说:“您这样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曾文好转身对我们说:“我以后过来了,一个个整死你们!让你们都给我循规蹈矩。”他语音铿锵、神情严肃。沈老板绝不会对我们员工说出像曾文好这样的话来,他才是正经八百的老板呢!而我们是他的什么人啊?都是他亲戚呢!阿波背地里和我们说:“也许有一天沈智对曾小梅没有了兴趣,他曾文好在沈老板店里狗屁不值!”
曾文好要过来管事,龙虾有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动静了,这个已不被人注意、似销声匿迹的人又活跃了起来。虽然曾文好比他年长八岁,每当曾文好到来,他就像哈巴狗似的亲热地迎上去,对曾文好“曾叔”“曾叔”的叫着。他这样叫,这亲昵劲,又让人觉得不习惯了。
龙虾的活跃不仅是表现在讨好曾文好两口人。离新店开业的日子愈来愈近,沈老板的另一个姨侄儿樊冲也开始到店里上班,还有一个被老板称呼为白大姐的中年女人也加入了进来。白大姐在店里是一个熟手,据说以前在这里打过工,中途因为什么结石要开刀而耽误了。老板一家人都夸白大姐能干,都喜欢她呢!她其实仅比陈红长六岁,但陈红却叫她白阿姨,而且叫得很顺口很起劲呢!龙虾也跟着陈红叫人阿姨,可他仅比人家小两岁年纪。龙虾叫人阿姨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我叫总是叫那位“白大姐”,我和龙虾是一个辈份,大家喊叫在一处,他便觉得有必要向我作一下解释,那天他对我说:“我之所以叫她阿姨,那是她和老板一辈的,是我们长辈。”我觉得他根本上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笑着说:“其实我们和她之间都是相称子弟,既不是族人又不是亲戚,哪来那么多讲究?你还这么认真!”
龙虾在年初时被沈老板安排为副班长,他现在完全恢复了元气。新店开业的前两天,聘请的白天的红案师傅和他手下一套班子的人都到了店里。师傅们刚来到时,正好龙虾也来到店里准备自己卤菜的事,他便安排起师傅们来。一会儿准备吃饭,龙虾又安排师傅们和他坐一张餐桌上,他指手画脚吩咐这个师傅去端菜,那个师傅去摆餐具``````
龙虾又给师傅们说着沈老板店里的一些规矩。
为首的师傅说:“你是这里的经理吧?”师傅知道龙虾不是老板。他和老板见过了好几次面,都认识了。那么,店里只能是当经理的人才有龙虾的派头。
阿波插话对师傅们说:“你们可以听从门店经理的。那一位是经理。”阿波手指着鱼头。
“他不是经理?”有一位师傅问。当然所说的“他”是指龙虾。
阿波半开着玩笑说:“你看他是说话像经理?还是长得像经理?那位经理姓喻,喻经理。我们都习惯叫他鱼头。”
鱼头和老板们在另一张餐桌上吃饭,听阿波提到自己,便向这边张望。这时师傅们都和他递着眼色,他这才站起身来和师傅们逐个点头微笑。我仍旧坐在沈老板身边的位置,知道阿波对龙虾说了些什么话,这不也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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