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路长的市场,不要让我坏了您的事。”
“我说你行,你就是行!”
“您市场现在不是有人管着吗?其实人无完人,只要对您忠心,尽职尽责就行了。换一个人也未必会使您称心如意。”
黄老板还要说什么,我接着说:“这里的老板是我亲舅舅,如果我现在走了,我们的关系就脱离了。您也不忍心让别人骂我背信弃义吧?”
这时老板一家人来到了店里。他们都惊奇地打量着黄老板。黄老板穿一身名牌的衣服,四十岁左右的人脚上却是一双又尖又长的皮鞋。他们对黄老板都显出一种敬畏的神情来。我给他们分别作了介绍。舅舅便和黄老板客气起来,强要人和他一起喝酒。黄老板却和他说不到一处。
已经是开了春的天气,但呆在屋里仍感觉得有些凉意。我本来是在做事的,不免少穿了衣服,这时突然打了个冷惊。黄老板见了这样的场面便要走。大家其实没有真心留客的意思,都跟随着黄老板从店里移到了门外。外面的太阳却很有些耀眼,但并不温暖。偶尔一丝风儿吹在我身上,我快要抵抗不住寒冷了。黄老板不忍,说:“你去忙吧!我先走了。以后联系。”我送他上车,老板一家人也目送着。
沈智待我转身后对我说:“你朋友这辆车要值五、六十万呢!”
黄老板的到来多少给我撑了一点面子。不仅是员工,就连表弟媳妇待我也有那一点肃然起敬的味道。
这天我也报复了龙虾。吃晚饭时,我的一个喷嚏及满口的饭菜,全部喷到了我身边的龙虾身上。他非常狼狈,而我是故意的。
六
鱼头金屋藏娇,他女友钱满的姐姐终于找上了门。钱满离开家里的时候,是说到某处去上班,可几天过去,那里连她一点音讯也没有。家里人便到处打听她的下落。钱满的姐姐是去年听说过这家夜食城的喻师傅和钱满曾有过几次接触,她便打探到了喻师傅的住处和作息时间,今天一大早叫开了鱼头的房门,果然发现了钱满还在鱼头的被窝里。并列三张床,鱼头和钱满睡在靠门的床上,两颗人头紧挨着,两双吃惊的眼睛瞪着进来的女人。另两张床铺上也各自伸出一颗人头好奇地打量着来者。
钱满的姐姐自己还是个大闺女呢!她不怎么好骂他们,只是忍气吞声地对钱满说:“你这不要脸的,害得我们到处找,你赶快起来跟着我回去!”
她见钱满没有动静,边说着就去被窝里拉扯钱满。她不知道钱满和鱼头刚才又做了好事的,见钱满往被窝里挣扎,她一只手拉扯住钱满,用另一只手拼着命掀被子。被子掀开了,结果露出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来,倒让她自己害羞了一场。另两张床上的阿波和学徒小黄都盯着她尴尬的神情出神,都带着一脸的坏笑。她气愤地往外面走,一边对钱满说:“你这死丫头,还不快把衣服穿了跟我回去。”
钱满被她姐姐强制拉扯走了。鱼头想,反正都已经发展成这样,迟早都是要和她家里人见面的,不如就此前去谢罪。他这样想,也跟了钱满去。
鱼头的事终于曝光。陈红对此事有点幸灾乐祸,她整个上午上班时都显得精神焕发而且眉飞色舞。她对待我也格外亲热,嘴里总是表哥长表哥短的叫唤着。
陈红如此兴奋,一方面也是替龙虾高兴。鱼头如果走了,自然就轮到龙虾领班了。陈红对我亲近,是想让我以后抬举龙虾呢!她的心事哪里藏的住的?陈红之后开始对我夸起龙虾来。她说龙虾天生就是一块做生意的材料,现在每天卤多少菜,包多少饺子,老板娘都是听龙虾的建议。龙虾就能断定每天生意的好坏。
我觉得陈红把龙虾夸得有些玄乎,便取笑她而插了一句言:“龙虾是不是精通那个《周易》?”我想,难道沈老板经营了十多年的夜食店而不及他去年找来的一个新员工!还要一个新人来指点吗?
陈红没反应过来,她对我看了一眼,笑了笑,又继续夸龙虾。他说龙虾不仅聪明能干又还吃苦耐劳。龙虾前几年在家里时收购过棉花,他经常骑着自行车到离家一百多里的地方驮一车尾花回来。
我这时才隐约忆起一个人。许多年前的一个中午,我母亲对我说家里来了一位亲戚。我那几年还在单位上班,吃中饭时也是匆匆忙忙的,我也没太在意对方是谁,只是和那个从没照面的年轻人点了一下头以示招呼。现在忆起来,当时的那个亲戚不就是龙虾吗?当时门外放有一辆不算太陈旧的载重自行车,人如其车,其貌不扬。
尽管陈红夸龙虾时说得天花乱坠,到底龙虾在这店里分量如何?同在一个店里吃饭做事,只需稍微察言观色就会知道一些内情。我们都知道,龙虾哪里是什么圣人!不过是一个小丑。近来,沈老板和老板娘互相之间憋着气呢!老板娘坚持要少买菜少包饺子,每天把当天的卖完,让顾客都知道这家夜食店的饮食新鲜。沈老板却坚持要多买菜多包饺子,自古有货卖堆山的道理,依现在的情形,每天的营业额要下降近千元;再说,晚来的顾客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也会影响这些人的情绪,会把他们逼往其他的夜食店。有一次沈老板和老板娘各执己见争辩时,老板娘说:“龙虾还这样建议呢!”“龙虾是什么东西?”沈老板本来就厌恶龙虾一个大男人就在老板娘面前迎奉拍马,龙虾的那点儿小聪明也早就让他领教得不耐烦了,老板娘又提起龙虾,他更加火上浇油。他恶狠狠地说:“老子家里头的事还要哪个杂种来建议!”沈老板和老板娘现在依然憋着气,依然我行我素。
就在这天午饭前,老板一家人到了店里,却没有见到鱼头。还不待发问,陈红便抢先把鱼头和钱满前前后后的事向老板们作了交待。陈红接着又对我们说:“反正纸终究包不住火。鱼头和钱满的事仅只是瞒着老板一家人。钱满赖在鱼头一起,害得阿波和小黄连续几个通宵泡在网吧里,这也不好。”
陈红说话时还显得颇有正义感。其实,她根本不必向我们作解释。我们都懂,她抢先对老板告诉真相,是想讨得老板喜欢。
沈老板就在饭桌上对我们说:“鱼头不是个东西!他妈的只要是蹲着屙尿的,他都要。他不分老少!也不分长得美与丑!”
显然,陈红以前告诉我的——鱼头曾要过比他大八岁的女人。这件事沈老板和许多人都已经知道。而且这个女人不可能是陈红。
老板娘也接着沈老板的话骂鱼头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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