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弓年方二八,刘爱鼠年方二六。三人就在大路上撮土为香,盟誓生死,义结金兰,二人跟我念道:“大路朝天,兄弟一边,勿论死生,进退无间。”
结拜誓毕,我们三人还是沿着这条小路向杭州府进发。在路上边谈便讲,二弟司马长弓说他们后羿门是中原的一个名门大派,门主司马弓是他的父亲。不幸的是,满门惨遭积善教血洗。这个狮子琥珀是他们门中信物,见此物如见帮主本人,他侥幸逃了出来本是要用这块门中信物号召门中的一些隐逸高手重出江湖一起对付积善教。这次来到江南是要找他的师叔祖,江湖人称电眼电射的高巅九。我和刘爱鼠都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的事。从这条路到杭州府只有四五里远近,路上满是深深的车辙,离杭州府半里之处车辙忽然隐入一座密林。我道:“咱们顺着这条车辙再瞧瞧。我们三人顺着车辙又走了大约半里多地。刘爱鼠突然指着前面道:“大哥,这是你家的后花园啊。”我向前一张,只见花园内义父亲手栽种的那几棵罗汉松正在院内向我们探头探脑,深深的车辙也在后花园门外戛然而止。我道:“不出我的所料,这些车辙果然来自我家,果然是有人从此劫了我们家的金银。”顿了一顿,我对三弟刘爱鼠道:“看来你们稻花村惨遭血洗也定是受了池鱼之殃。”
我们来到后花园门口,只见园门紧锁,贴着大大的封条。我们翻墙进去,只见每一间屋子的门上也都贴了封条,院子里静悄悄的,已是鸡犬不留。我道:“两位兄弟,咱们在此多耽无益,现在日已过午,不如先找家酒楼让大哥尽一下地主之谊。”司马长弓道:“也好,江湖有言‘肚子一空,万事皆空’,饿着肚子自然甚么事情也干不了。”
我们三结伴来到杭州府有名的酒楼,得意楼。我因为出手豪阔,视钱财如粪土,在杭州城有个诨号“斗金公子”。,我知道那是别人嘴上奉承我们家日进斗金,其实心里却在说我是个名副其实的抖金公子,“一抖千金”。得意酒楼的店小二一见到我进来便满脸堆欢,大声道:“呦,柯公子,哪阵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快里边请。我们随着小儿来到二楼一间雅致的小隔间。只见门楣上用金漆描着三个字“义满堂”,笔法蚕头燕尾,一波三折,颇得隶书神髓。小二道:“今天你们刚好三位,咱就来学一下刘关张三结义喝它个不醉无归。我掷出一锭二十两的大银,说道:”有甚么好酒,好菜尽管上,剩下的算是我赏你的。”店小二接过银子道:“多谢公子,请三位爷稍等,好酒好菜马上就来。”不一会儿,酒和菜流水价的送了上来,酒是江浙名酒三白酒,菜是杭州名菜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叫花童子鸡,宋嫂鱼羹,斩鱼圆,桂花鲜栗羹,糟烩鞭笋。
二弟司马长弓是北方人,我正要向二弟司马长弓介绍一下三白酒其实就是白面,白米,白水所酿,特别辣,东坡肉实际上就是酒和肉放在一起烧出来的,特别香。但看到他和三弟刘爱鼠狼餐虎吞顾不上说话的样子,所以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二弟司马长弓道:“大哥,找‘狮子’找的我三顿饭没吃,饿得慌,不过这些菜味道确是不错的啦,等到了我们中原,兄弟请你吃我们家乡名菜汴京烤鸭,葱扒羊肉,清汤鲍鱼。”三弟刘爱鼠道:“大哥,我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好的菜。我道:“好吃那就多吃点。”我虽然饥饿,但仍是慢条斯理的一边饮酒,一边夹菜。这些菜对于我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早腻的我懒动筷子了。我们家的厨子是当今皇宫中最受皇帝老儿嘉靖赏识的御厨胡菜八的师傅胡八菜,据说他精通烹饪粤、川、鲁、淮扬、浙、闽、湘、徽八大菜系,是我修炼采和功之后义父花万两白银年薪请来的。
我们三人边吃边聊,我端起一杯酒道:“当哥哥的今天高兴,能够结识两位贤弟,实是三生有幸。”刘爱鼠道:“大哥,兄弟不会武功,以后行走江湖可要拖累两位哥哥了。”司马长弓道:“不会武功怕啥呀,有谁是打娘胎里带武艺来的,以后有大哥二哥教你的啦。”我道:“武功当然是很重要的,但在江湖上混关键是得多动动脑子,常言道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敌不过人多’。”司马长弓道:“大哥这句话说得对,咱俩以后唯大哥马首是瞻。”刘爱鼠道:“对,唯大哥马首是瞻。”三人举起杯一饮而尽。司马长弓道:“好甜,好辣,好香,好美,好像我们中原的宝丰酒啦。”
我道:“积善教名曰积善,实则作恶多端,后羿门惨遭屠戮实是不幸,凭咱们三人之力是无法对付积善教的。我想我们一则是需得纠集武林正道各派高手对付积善教,二则是需得再投名师修炼一门上乘的武功。
司马长弓道:“大哥言之有理,我此来杭州府本是要找我的师叔祖,江湖人称“电眼电射”的高巅九。不意却和大哥三弟相识,兄弟对杭州府不熟,正好有二位可以给兄弟作一下向导。我道:“不知令师叔祖在杭州府甚么街巷居住?”司马长弓道:“杭州府可有个老鼠巷?”我沉吟道:“老鼠巷,老鼠巷······”刘爱鼠突然道:“我去过。”
杭州府市肆繁华,风物雅胜,素有人间天堂之称,很多在宦林,武林,商林的名流皆隐逸潜居于此。我们三人在城内船上船下,车上车下,不辨东南西北曲曲折折的走了很多路,最后来到一个窄窄的巷子。刘爱鼠道:“到了。”我们三人下车,只见一条幽深的巷子笔直延伸,巷子两边斜对门的院子比比皆是。此时已是黄昏。
我道:“二弟,你知道是那个院子?”司马长弓道:“不知道。”刘爱鼠道:“那就只好问问人了。”我们拍开一户人家的大门,出来一个白发苍苍,颤颤巍巍,垂垂老的老年男子。我们说明来意,这个老年男子已经脑筋不灵,语言不清,我们费了好多的脑筋,费了好多的唇舌方才问出,在巷子深处最后一家有一个叫作高天九的人。司马长弓道:“‘天九’就‘天九’罢,等问出来皇上王爷,咱们也都成老人家了。我们告别老人正要走向巷子深处,老人家忽然清清楚楚的骂了一句“狗崽子”。我们刚刚转身,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道:“‘老一回,小一回’,兄弟们不用计较这个老人家啦,咱们办正事要紧。”
我们走了一会,来到巷子深处。不知不觉中,已是月色如雪,夜幕降临。巷子狭小,只有一少半能够溶溶于月,在月色衬托下,幽处更幽,寂处更寂。忽然听得“嘿,嘿,嘿,”三声吐气扬声的声音,接着又是“砰,砰,砰,”三声急响。好像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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