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叔一看县长自个走了,白费了一番功夫,他怒火中烧,驴脾气上来了:“你个狗屁县长,忘了祖宗十八代,你如今成了精,倒翻脸不认人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会有好下场的。”
县长司机慌了手脚,上前捂住葛二叔的口:“我的大叔嘞,你也不分个场合,快别骂了!”
葛二叔劲更大了,竟一蹦三尺高,出言不逊,县长司机解劝不下。最后,葛二叔骂累了,坐下来直喘气。
县长司机张罗来一辆解放卡车,众人七手八脚把驴给弄上车,葛二叔说什么也不上车,扬言要去大闹县委大院。在众人的好说歹说下,葛二叔怒火熄下来,被几个半大小伙抬上车。车子发动,驶出了兽医站。
解放卡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驶,葛二叔卷了一根烟大口大口吸起来。他猛烈咳嗽了一阵,一字一顿地开口了:“唉,也难怪那孩子与咱村里人不一心,想当年他的家庭在成分,他爷爷不堪忍受喝了老鼠药,他父亲没少受了村里人的折磨,最后也跳河自尽,他们母子背井离乡,吃尽了苦头。这孩子有出息,考上大学,吃了皇粮,我也是老糊涂了,不应该骂他。”
葛二叔老泪纵横地继续说下去:“后来,一切恢复于太平,村里人的思想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得理智了,左思右想人家能有什么天大的错误,干嘛往死里整人家。于是,村里人就自发出钱为小杰爷爷、父亲和当年受过冤屈的其他人修缮了坟墓,立了墓碑,以表悔意。”
车行至村口,县长司机看到路边一字排开十几座坟墓,颇有气势。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哨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次我们是为村里修路的事而去的,这条路可是俺村的生命线呀,但是一直没人管没人问,所以就想了这招,集资买头驴,去找县长帮忙,那驴腿根本没有断,不想人家县长不怎么认账!”
县长司机笑了,说道:“原来如此!你们这是什么村?”
“俺这村叫柳树湾,几十年前全在一口锅里吃饭。”葛二叔说。
“柳树湾?!你们这条路在这次修路指标计划内,我昨天在县委办公室里看到的乡村公路改造计划书上看到你们村的名字了。”
葛二叔和小哨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县长司机临上车回去的时候,沉思片刻,说:“叔,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县长每到清明节晚上就会回来的,他给那儿的每座坟墓烧钱、敬酒,临走的时候,他总是深情地往村里张望很久,最后,深鞠一躬,才上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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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就要修路了,况且是水泥路,这下总算了却了小哨的一桩心事。他拿着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与晓丽一道踏上了去往龙城的汽车。
小哨坐在座位上,满脑子里全是早上家中发生的一幕——
艳芳父亲托人来小哨家提亲,小哨父母一百个愿意,可是小哨怎么也不答应,媒人无计可施,只好回去如实交代。时间不长,艳芳父亲就气咻咻地来到了小哨的家中,骂骂咧咧,出言不逊,小哨见此十分生气,眼看着就要和艳芳父亲抓到一起。
眼看着就要大打出手之际,艳芳闻讯赶来,死死拽住父亲的胳膊痛哭流涕,父亲不依不饶,挣脱女儿的牵引,拿起一只碗口粗的木棍向小哨扑去,小哨哪敢以卵击石,掉头就跑,岂料被一块砖头绊住,趴倒在地。
艳芳父亲是个憨驴,木棍朝小哨的屁股上落去。小哨双手护着头眼睛一闭,心道:这下完了,不被打死也会变成残疾。
小哨感到重物压到了自己身上,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小哨丝毫没有感到剧痛,他偷偷转头查看仔细,只见艳芳趴在自己身上,头破血流,可怜巴巴地压在自己身上没有动静。
“闺女——”,艳芳父亲丢下木棍,撕破衣服,用布包住了女儿的头部,抱起来哭喊着向集镇上奔去,恰巧二狗骑着摩托三轮车打此经过,艳芳父亲怒吼着让二狗开车送去医院,晴天霹雳般的吼叫吓得二狗浑身震颤,听从命令,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向集镇奔去。
艳芳为了自己受了重创,小哨内心愧疚万分,埋怨艳芳道:“你身子这么虚弱,为什么要傻傻地为我挡这一棍呢?”
小哨蹬起自行车就要尾随过去,被父母双双拦住。
“孩子,艳芳他爹正在气头上,况且他女儿又为你受了大罪,你去了能有好结果吗?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看看,他不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样的。”
小哨父亲骑上自行车,佝偻着腰快速地蹬着自行车去了集镇。围观的人散去,小哨回到房间里喝了一碗茶,抱着头痛苦地大喊了一声。母亲流着混浊的眼泪,一声不响地切着白菜。
就在小哨千头万绪的时候,晓丽打来了手机,催促着小哨一起回龙城。本来乱乱的思绪被晓丽一个电话弄得清晰了,对,留在家中毫无意义,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趁着自己青春年少去龙城寻梦才是自己正确的人生方向,小哨释然了,嘴角闪过一丝豁然开朗的微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两人约定集镇上会合,小哨简单地收拾行李,背着背包辞别了母亲上了路,在葛二叔饭店门口与晓丽碰了头。小哨把刚才家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气得晓丽非要拨打110抓人,被小哨制止。
“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艳芳毕竟是为我受伤,我不方便现身,你代我去医院看看艳芳伤势如何,回来向我一一说明就是了。”
晓丽受着嘱托去了医院,小哨蹲在一个角落里等着晓丽回来,他不想去葛二叔的饭店了,他怕再生出其他事端而影响了行程。
四十分钟时间过后,晓丽回来了,说艳芳头部做了检查,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皮肉伤,此刻已经醒来,一个劲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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