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敏佳对刘解忧说话一直都是我,而现在却是用上了奴婢一词,看来她的感情与照顾细君的人很好,看来,相夫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知道,我和细君同是汉家人,相夫在这个遥远的乌孙国是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不要你说,我都会保证她安好。你且起来,我这便去大王那。”
尔敏佳拉了拉刘解忧的衣袖,“右夫人,大王很不乐意旁人提起相夫主子……”
“无碍,别人不提,我就偏要提。这怎么能不提?”细君,已故乌孙王,现任乌孙王之间到底有何纠葛?让这纠葛纠缠可怜的相夫,真真是不厚道。
尔敏佳得了刘解忧的话,心下放心了些,当即站起身来。
“敏佳,现在乌孙王估摸着是在处理政事,相夫的事,我自会寻着机会说。在我面前,不需要自称奴婢,像我刚见着你时这样说话便好,奴婢这字,呵呵,我不是左夫人。”
尔敏佳身形顿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你且和我说说,栅栏外是危险之地,怎么个危险法?”刘解忧望着栅栏外的景色,隐隐约约她看见了绿洲,为什么不住在绿洲之地,而非要将住处移至黄沙之地。是为了保护植被吗?
“大王下得令,乌孙子民的生活全都仰仗那几片阴凉之地,赤谷城所在的地方就是乌孙国内最大的一片阴凉之地。大王自由他的考量吧。”
刘解忧了然,那个清冷的男子,搬离赤谷城,住在黄沙漫天的地方,绿洲是乌孙百姓的命根子。没了绿洲,就没有了乌孙国,对于西域的诸多国家都是如此吧,若是西域的国家都像汉朝那样占据了珍贵的宝地,谁愿意大动干戈呢?汉朝这块肥肉,西域到底没有那个命去占据。
“敏佳,和我说说相夫的情况吧,她在哪里,谁照顾着?”
尔敏佳摇了摇头,“相夫主子,年岁不大,三岁而已。大王不管她,把她放置一边,生活过得就和奴婢一样。有好几次,我去看她,她都没有饭吃。”
刘解忧心中一紧,乌孙王,你可真够狠心的。相夫好歹与你有着血缘关系,细君又不在了,你怎可如此对待她的女儿。刘解忧目光定定地看向前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天里,刘解忧都是呆在帐子里,尔敏佳送来的饭菜,她吃不下,乌孙的饭菜很是粗糙,要适应还要好一会。她应该抽空去乌孙的膳房那瞅瞅,自己做饭菜。自己吃不下,心里也担
心着相夫,刘解忧吩咐尔敏佳将饭菜全数拿到相夫那边。
渐渐地,月亮出了来,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吹在帐子的布头上,刘解忧看着帐子里头燃着的蜡烛,乌孙王今儿个恐是又不会到自己这来了。换做是昨天,她还能安然入睡,可是今天,相夫的事还没有解决。既然你不来,那我便去找你。
刘解忧将帽子重新戴上,走出了帐子。恰巧看到了从远处急忙忙走来的尔敏佳。
“右夫人,右夫人,不好了。相夫,她突然肚子痛,很痛。”
“什么?!快到我去看看。慢着,你先去观察,我去找太医。”刘解忧一开始跟着尔敏佳走了几步,随即顿住,找太医是要紧事。
尔敏佳领命下去,刘解忧的帐子外没有什么奴婢,根本不知道太医住在哪个帐子里。可是,她知道,左夫人那肯定很热闹。
刘解忧远远看到左夫人的帐前站了好些个奴婢,顿时加快了脚步。到了帐前,不顾奴婢的阻拦,伸手就将帐帘拉起。
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在为乌孙王宽衣解带的左夫人。
乌孙王看到刘解忧,挥手示意左夫人一边站着。随手将衣服重新整理好,等待着刘解忧开口。既然有胆子找到这里来,必是有话要说。但他没有想到,刘解忧竟如此大胆。
“相夫病了,吃了我的膳食,我的膳食是你的厨子做的。乌孙王,真是闲情逸致,只顾沉迷女人乡,连自己的亲人,三岁的妹妹亦或是姑姑都不管了吗?”
冷冰冰的脸顿时碎成了一地,乌孙王的清冷模样再也挂不住,刘解忧知晓他很生气,一旁的左夫人睁大了眼睛,随即嘴角却是高高地上扬了起来。
“现在需要太医去看,不需我多说,乌孙王,送我来的汉朝官员还没有走,倘若传回了汉朝,我知道,汉朝需要乌孙,可乌孙更需要汉朝。”
乌孙王的身形倏地来到了刘解忧身前,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刘解忧的脖子。刘解忧呼吸霎时困难了起来,饶是如此,笑容却是越发灿烂。
“你知不知道,我该死地讨厌你的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刘解忧感到眼前发黑,就在以为快要被掐死的时候,乌孙王住了手。
“派人到相夫那去。”乌孙王刚说完,却是一手将刘解忧扛在了肩膀上,“相夫我已经派人了,既然你恼了我,我倒要让你尝尝一边担心着你所谓的亲人一边在本王身下承|欢的样子。”刘解忧身形一滞,她看到了左夫人恨恨的嘴脸,但是,她并没有准备好和乌孙王行闺房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