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第一次我们贴的如此紧密，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在擂动我的心。我意识到，我必须马上离开，我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右手仅仅的扣住了我的腰，左手牢牢地抓着我的手。我们依旧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动作。他的眼紧紧地盯着我的眼，似乎想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我还是使出了力气挣脱了，酒杯从手中跌落，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喂，你们怎么了。”他们停止了玩闹，转头朝我们这边看来。
“没事，手松了一下，杯子不小心掉了。”我歉笑着回答，幸好他们没注意到这边。我侧过身没看他。
“我出去一下，失陪。”我苦笑着说，站起来转身准备出去。下一瞬，手被人拉住了。
“就这样把客人丢在这，合适吗？”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抬头看着我的脸。不是询问。
我莞尔。他这样说，真当我是妓女吗。
“怎么会，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我只是出去拿些酒来，你看，这都撒了。今晚，我们还要喝个尽兴呢不是。”我挣开他的手。装作妩媚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你真当我是妓女吗？我是不是要按你想得那样做呢。温暖的触感传导手心，我努力让手不再颤抖，努力让自己笑得妖媚。
“等我。”我收回手手心紧紧的攥着，从桌子上拿起包走了出来。
关上洗手间的门，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泪水悄然滑落。
在酒吧陪酒，我从没觉得这样很卑贱。我虽然卖笑，但我依然知道怎样洁身自好。有客人趁乱占便宜，我仍然会当众翻脸。我只陪酒，不做其他。但今天，看到他，我突然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让他遇见。我怕他嫌我低贱，怕他会瞧不起我。
“不是去拿酒吗，怎么跑这来了。”我回过头。还没看清整个人被拉到厕所的一个隔间。回过神，他背靠着隔间的门，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还挂在脸上，看着他靠近的脸，我说不出话。
“怎么，答不上来？”
“我，我上完洗手间就去拿。”我把头撇向一边，这样直面他，我真的很紧张。
“上完洗手间然后请假回家？然后就不用见我，就可以这样逃了，是吧？”他用手掰过我的脸，凑近。 我没答话。
努力把头向后仰，企图离他能有些距离。
“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吗。”
“呵！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盯着他，我承认，在气势上，我赢不过他。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搜索雷达一样，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在他面前，你很难隐藏什么。
“郭小露，我说过，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我能帮你。”
“我找你，你又不欠我什么，我有什么理由找你。”原来他明白，我有苦衷。
“不管怎样，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办到。”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写着诚恳。他应该是在生气，我宁愿来这个地方，也不愿找他吧。心灵深处某一块地方，因为他这句话，变得柔软。
“谢谢，不用了。”我感激地看着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会这样对我说，我一定会帮你，说到做到。在小时候，被别人欺负说我是没爸要的孩子时，没人这么说过：在妈妈生病住院又没钱治疗被赶出医院的时候，没人这么说过，在我因拖欠学费被勒令退学时，也从没有人这样说过。罗少阳，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英气少年，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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