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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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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落花人独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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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落花人独立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晏几道《临江仙二首其二》」

    母亲曾对我说过:“所谓男人,就是支配者。要成为一个不被完全支配的女性,就不要懂爱,也不要去爱,因为那只会让你迷失本性。”后来,我真正才明白原来我们爱我们就有罪。

    我不想成为斗争的工具武器,但我爱的男人投身于其中,使我不得不用乌黑的长发编成盔甲,保护他的血肉之躯,不得不用白惨惨的骨铸成利剑,洁白的血肉化成他功成名就的云梯,即使他向往憧憬,以及唯一能保护他不受屈辱的是天下最神圣的皇权,我会助他,倾尽一生,我会忍,耗尽心血,我只希望,在我白发苍苍时,他不会抛弃我,别用任何嫌恶的眼神看我,别让我看见他怀里永远拥着数不清的年轻美丽的女人。如果他这样,我会用玉簪刺瞎我的双眼,从宫墙上纵身一跃,因为我不想到死都是宫里的女人。

    三途河畔,曼朱华沙妖冶的怒放,那奈何桥上的婆婆,请多给我喝几碗汤,让我忘了,把他们全忘了。

    一

    母亲,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儿。

    她从绿荫浓碧的树梢里探出头来,装成一副小大人老成稳重的模样,用白嫩的小手指着我说;“呐•;•;•;风筝•;•;•;•;•;给我吧。”我还记得,她的长发是用白丝带束着的,有着介乎于小女孩和少女之间的身材,我抱过她了,因为树枝被她压断了。

    母亲,女孩子的身体都像她这样柔软吗?抱在怀里,就好像晚上就寝时,抱着温热的金丝绒羽枕,还有她好轻,像轻柔的羽毛一样,毫无重量。

    她有一双像黑葡萄的眼睛,却有着宝石的光泽,她在我怀里闭眼时,我偷偷看见她黑长的睫毛又卷又翘,她并不是南人对吗?我只知道南疆的女孩儿睫毛才能弯的像月牙儿一般。她一双眼睛盯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总有种奇特的感觉,但第一眼,我却产生了深深的反感,我明白她是危险的东西,越是危险,我动作反弹越大。

    但她却也是如此美丽的东西,像火种一般温暖明亮,但要触摸却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我也仍然喜欢与她相处,不知是她与生俱来的强大诱惑力,还是我内心太过于孤苦。

    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与大部分人都难以相处,他们只看见我表面上和颜悦色,款款待人,但却不知道,有太多人都令我心生厌烦。就像您所说的;“莲,总是寂寞的。却总是盼望叶的相依。”

    您说长大后,总会有一个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有莲的品行,不管是男人女人,都要以知己相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盼望那个人能尽快地出现,在锦城没有,我就到处去找,云游四海。

    绿如蓝的江上,我独酌香茗,便越发的期盼旁的结木摇椅上有一知心人能与我畅谈古今;澄如镜的湖上,我披狐皮,便越发盼望身旁有人能与我共赏雾凇沆荡的苏雪景;险如崖的山上,我拄木杖,便越发热忱于能与一忘机友共涉这奇峰罗列的千尺峰。时间越长,我对那人的出现便越发期待,对您所说的出现愈加深信不疑。

    她的出现,好像让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我还清楚记得您离世时,手里拿的是《维摩经》,经书里折下的一角,“目净修广如青莲。”下是您写下的清秀字迹“从容满月,照耀青莲。”这是您为儿子指明的两条路吗?您至死时,还在为我抉择吗?

    但当我看到您在“目净修广如青莲”狠狠划上一笔重墨时,我明白了您已在皇位,与儿子之间做了个抉择,既然这是您最后的遗愿,那儿子必当竭尽全力,登上那无上宝座,但当真正接受那无上权力,泯灭兄弟之间亲情,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孤苦怪物时,我也不知是否会后悔,当初的抉择。

    因为我已决定将眼前我嘴里说视为知己,但内心却准备不停设计盘算的女孩儿进行调教,把她培养成冷酷无情只对我一人忠诚的细作,献给我的父王。

    我想日后总有一天她会因为我无情的欺骗而与我反目,我不会与她争斗,也不忍。我会放她走,给她自由,因为我想她黑色大眼睛里不断闪烁的渴望一定是自由。

    既然有人把渴望翱翔于天际的鸟儿翅膀给折断了,我会负责安上它。

    云想容,你恨我不要紧,但不要否定我曾对你日日的真心实意,因为你曾是我心里唯一的知己,红颜知己。

    二

    今天,南南打我了。

    那是我来到杨柳坊后第一次见她发脾气,我见了那玄衣少年后,正好就撞见南南从门口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所以她正好一块儿把我给整治了。

    我猜她是知道了我让老先生的牙给门揍掉了两颗,又正好看见我出了大门,气便不打一出来,扇了我一大耳刮子,她红彤彤用红石榴花染得尖指甲刮在了我脸上,五道血痕在我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上生生浮现,有些触目惊心。南南也惊得花容失色,指节泛白,叨叨的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我因疼又因为违背了诺言伤了南南,心里难受,眼泪便像断线珠子般掉,等南南稍作镇定后,已是时半晌,便急忙抱起我赶紧往屋内跑,又因心急,无头苍蝇般的几次碰壁,打翻了玉茶壶,绊倒了缠枝灵芝纹的锦布,盆因是铁质的才幸免遇难,不过弄得南沽自己身上水印斑斑,红衫下的白皙肌肤隐约可见。

    我坐在软软的榻上,看她惊慌失措了半天,终于卷好了帕子朝我走过来,便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只耍出了平时隐起来的泼劲儿,平时都是假哭,南南一看我惺惺作态的扯嗓子,便无可奈何的说:下回折腾先生轻点儿,他一把年纪的,可经不起你几回似杀猪般的折磨。

    这回可是真难过,真有歉意。便不嫌烦的把平时撒娇的技能全用上了,只希望不是适得其反,讨不到南南原谅。

    看我哭得那么伤心欲绝,南南一下子心软了,便连声哄我:“容儿不哭了,以后姑姑可再也不打你了。”我猜她的心一定像打湿的云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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