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众说我妈的不是,那我就只好让他也常常这种被人说闲话的滋味喽!”
想到顾修远冷言冷语的骂妈妈的那样子,还有后妈那张小人得志的脸,顾繁华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让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居然还是她们眼里碍事儿的那一个!
敢情儿,她就不该来这世上,惹得人家一家三口,相亲相爱都要因为她而添堵……
想到这儿,顾繁华的眼底又浮现了一层薄冰般的冷锐,暗暗的夹杂着点儿恨意的精光。可程爱瑜后头那么一招,出其不意的攻击,也算是戳到了老头的要害,把他面子里子全弄没了,而那对母女也会因此而不好过吧!
“我不是说他们,是说你!他们怎么样,和我没多大关系,反正我和他们一没人情,二没来往的,压根不用放在心上。倒是你,真打算就这么和顾伯伯走顶头?他……毕竟还是你爸!”人言道,血浓于水,虽然程爱瑜没有这样的父母,也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但看看大伯程谦一家,瞧着程泓源对待程谦的那种态度,也就会明白着血浓于水的含义。
说到底,再讨厌,再痛恨,也改变不了他是父亲的事实。
而人情就是这样,很无奈!
“他的确是我爸,但他爱的永远不是我,不是我妈妈,更不是这个家。他只爱面子,爱事业,爱名声……而他最爱的,是自己!这远远胜过一切,所以,这也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淡淡的语调,说的却好似有点儿凄凉,听的程爱瑜不觉有些揪心。就连一旁,一向欢脱的景灿,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宜开口的缄默着。
而这时,前座和程资炎说着话的唐枫,忽然转身,对程爱瑜和景灿说:“小鱼,景妹子,我和繁华要结婚了。大后天,你们来教堂,给繁华当伴娘吧!”
“什么?!”程爱瑜一惊,不觉瞪圆了眼睛,转眸看向身侧面上淡淡的,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的顾繁华,微微张嘴。
但还没等程爱瑜开口问出,她和程泓慕的一纸婚书时,就听景灿在那边喝彩高呼:“哦——太好啦!赶在我嫁出去前,还能当一次伴娘,嘻嘻!不过瑜瑜,你要怎么办,听说伴娘必须未婚诶!”
“那规矩是人订的,咱们破了不就成了!程爱瑜,咱俩可都说好的,不准耍赖,这回,你给我当伴娘,等几天,姐给你当伴娘去!咱们,要做最特别的伴娘,那些破规矩,扔一边吧!”顾繁华捉着程爱瑜的手,紧紧地握了下,接着飞快的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我和你哥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你不用挂心……”
闻言,程爱瑜更好奇了!
程泓慕那个执着的要命的家伙,到底是怎么改变了主意,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和繁华离婚了?他上次,不是还斩钉截铁的告诉她,这辈子,到死都要拴着顾繁华吗!是谁那么本事,居然让他改变了心思,还是说,这事儿另有隐情!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程爱瑜并没有多嘴问,毕竟这是顾繁华的隐私。
“好啊,你们打算在哪儿个教堂办?”掩去眼中多余的神色,程爱瑜顺着话题说下去,抬头又看了眼似乎一直专心开车的程资炎,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哥,别去宾馆了,回家吧!奶奶想繁华了!”
“嗯。”程资炎的回应,只是声带震颤着的,连带着鼻腔发出的简单音符,低沉的很,却足够证明,他一直在听。
一路上,除了程资炎这个听众,其余四人倒是聊得很起劲,从婚礼教堂选址,到天南海北的八卦,聊的甭提多欢实,尤其是景灿,俏皮话连连,小嘴儿就没停过,好像被谁给别在无人区里,几天没说过话似的。
不过,这几人倒是都很默契,没人再提起刚才宴会上的事儿,一个字都没有。
直到车子停下时,程爱瑜扶着顾繁华先下车,往院子里走了一节,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说吧,你和唐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阵子看你们都没着急办事儿,这怎么就急急忙忙的定下来了!”
“还能怎么着,唐家闹幺蛾子,又是内乱,又是外患的。唐叔的态度,和我爸一样,都巴不得我带这孽种一块死了才好!唐枫怕夜长梦多,总觉得唐家人在筹划什么,就像趁早把婚事给办了。嗯……大概就和你今儿带灿灿去宴会一个意思,告知天下!”
顾繁华笑的有点儿僵硬,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话语里更多的是讥诮。但在她转眸间,就敛了眼神,看向程爱瑜时,那眼神浸透着一点儿感激,却又染着几分伤怀,怎么看怎么深刻的体现出,这丫现在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孕妇。
“啧,别那么看着我,我头皮发麻!”程爱瑜和顾繁华一起玩了那么多年,今年是她见过顾繁华最难过的一年,整个人儿都没了当初那份精气神。当然,摊上这些事儿,谁都没这精神头。
“小鱼,你又帮了我一次。”执着程爱瑜的手,顾繁华垂下眸,掩去眼底涌上的复杂,还有那别闷在心里太久的话。但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她怕——
“算啦,朋友之间,再说这些,就外道了!别忘了,咱俩是闺蜜,只要不是把天给弄塌了,捅个窟窿算什么,回头帮你一起给补上,就算完事儿了。倒是你……”程爱瑜犹豫了下,转眸看了眼正和程资炎呛声的,还没过来的景灿一行,凑近顾繁华耳边道:“你小心这点你那后妈和妹妹,我觉得她们这回特定要被顾伯伯扫地出门,而这笔账,不是算在我头上,就是你身上。还有……小心程谦!”
……
晚间,程爱瑜洗完澡,正躺在床上津津有味的读者一本悬疑小说,刚看到精彩之处,手上却忽然空了。
“你干嘛,我刚看到精彩的地方!”程爱瑜不满的抗议着,伸手就要把小说书从“抢书贼”手上给抢回来。
那“抢书贼”却字字铿锵有力的开口道:“不行,我儿子要休息了!他说,眼睛疼!”
“拜托,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儿子的心思我比你了解,他明明在讲‘爸爸,爸爸,我还没看到凶案现场呢,你快把书还给妈’……”
话说一半,程爱瑜就在景煊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凝视中噤声。下一秒,她动作利落的直接滑入被子里,掀过被子,就把脑袋给蒙住了。
天啊,她刚刚再说什么胡话!
什么爸爸,妈妈……娘哦,她这不会也是孕妇的症状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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