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离婚,到时候,丢人的,和他们早就迁到海外的景家没关系,而是咱们程家!”
“程副司,我想——”
“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和我说话,我不认同你!”程谦眼皮也没抬的,直接打断了景煊的话,倨傲的声色,仿佛在座的人都欠他一屁股债似的。
“他没有资格和你说话,我总有吧!大伯,人说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您老今儿……”
“小鱼!”两道声音同时传来,一道来自坐在她身边,正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暗示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景煊,另一个则是程爱瑜父亲,程诺。
对与两人的同时开口,两人倒也很惊讶。
转眸,对视一眼后,就仿佛达成了默认的协定。程诺淡淡的看了眼女儿,就将实现调转会程谦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斯文,只是眼中泛着隐约的锋芒:“大哥,何必在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话给孩子们添堵呢?虽说这两孩子的决定,做的有点儿仓促,但前些日子,我给你的电话里也说了这两孩子打小就情投意合,这么多年下来,彼此的了解也不是一两天了。至于这误会吗,也都解开了,我们又有什么要阻拦他们的呢!再说,咱们双方家长,又都是熟识,知根知底,你犯不着在这儿为难小辈吧!”
“我为难她!我为难她,还是她为难我!我给她铺桥铺路,铺了条康庄大道出来,就等她迈出尊贵的腿,往上走了。可她倒好,扭个头,跑了,还找了个下家。你现在,让我,怎么去和人家家交代!”但这景家人面,程谦直言不讳,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而用上了肢体语言。
今天的他,的确比以往愤怒,但这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要知道,他今儿刚刚接到消息,这次升职的事儿,黄了。原本对他极为有利的苏家人,因为这桩婚事的关系,彻底将他抛弃,还扶植他的死对头上位,他能不火大吗!
“你是她大伯,又不是拉皮条的!程谦,我看你今天是喝多了,滚出去醒酒去——越来越不像话!”听着这话,面上有些僵硬的程老爷子,使劲的将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冷声斥责越发不像话的大儿子。
皱起了眉头的程诺,却在爱妻的拉扯下,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在火上浇油。不过也是,有些话,的确不适合但这温念慈说。
“对,就因为我不是拉皮条的,所以我才是为她好!爸,咱们摸着良心说,我为这些孩子,花了多少心思,你是看得见的。就因为景家知根知底,我们才更清楚,他们家是个什么情况,我更不能让鱼儿嫁过去受苦。”程谦理直气壮的与老爷子对视,并说:“趁着我老朋友还在位子上,鱼儿,和他申请离婚!不然——哼,我话撂在这里,过不了几天,你就会遇见第二个、第三个舒晚。不过下一次,可就不仅仅是坏了一截手指头那么简单了。”
他毫不顾忌的戳向程爱瑜的痛楚,试问,作为一个口口声声说为她好的伯父,会这样做吗?
相信,但凡真心疼爱侄女的,应该都不会说出这种话吧!
不过景家的状况倒是真实的,而他们也的确都知道,但这并不能成为程谦的借口。
“程谦,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家,我们这两个老东西已经没用了,你是一家之主了,嗯?!”深深地连着吸了两口气,老太太胸口起伏着,目光幽暗的怒瞪着程谦,继续说:“你要是不想气死我,就不准再给我搀和道小鱼的婚事里来!丫头的婚事,老太太我全包了!”
“好!我不说她,我说说我儿子成吧!”看着程老太太略微失去血色的脸,程谦突然转变了话题,转向程泓源,冷笑着开口:“知道迟阳今儿为什么没来吗?是我和她说的,她不够资格,配不上我儿子。程泓源,作为我程谦的儿子,你应该有自知之明。那个迟阳有什么好,和你前妻一样,一家子都乌烟瘴气的,她又能好到那去?说句不好听的,你儿子都知道,‘齐家治国平天下’,可她呢,她连家都没有,还谈什么国家天下,能不能户口都成问题。她看上你什么,不就是钱吗,除了钱,你又能给她什么呢——没有,你能给她的就只有钱!就是这样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身边还有个犯了事的弟弟的女人,你要她干什么,当拖累吗!”
程泓源沉默不语,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眼前的盘子里,额前的刘海落下,折出阴影,遮挡了他的眸光,甚至让人无法揣度他的神情。但他,放在腿上的手,此刻正巍巍地蜷缩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
“还有你!显摆儿媳妇很过瘾吗?温念慈,我给儿子安排的未婚妻,不知道要比迟阳一个小小的主任医生好上多少倍!我和你说过了多少次,不要太放任儿子!跟女人逢场作戏,什么样的都可以,但来真的,就必须要对这个价,对自己的将来负责任!而你呢?温念慈,你好狠啊,居然敢让他带着那种来历不明不三不四的女人上门,还非要选在今天。你是想证明什么,做给我看的吗,还是嫌今儿程爱瑜一个人闹的还不够热闹,还不够让人笑话,是不是,啊!”
温念慈无声的听着,安静的就像是夜晚里盛开的昙花,不让那些不懂他的人,欣赏到她的美。
但程谦似乎压根就没打算结束,他就是故意的。
他伸着食指指点着妻子的时候,就有迅速的将目光转移,回落到了距离自己比较近的儿子身上,冷冷哼道:“你是垃圾箱,还是废品站?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程泓源,你任何人都清楚,那中年女人,没有一点配得上我们程家的门楣。而你的行为,就是在报复我,想让我被那些同僚耻笑!”
程谦不当演员,也是个失误。
他将自己的愤怒不断拔高,却又在不断隐忍着,两种感情几乎就在他的体内,形成一种异常纠结的状态。并将自己的愤怒,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能忽略掉他的这场戏。
明着训儿子,暗中却在讥讽挖苦景煊。
或许别人听不出来,但作为局内人的程爱瑜,却听得真真切切。
程家上一辈的事情,的确闹得很不愉快,圈子里也众说纷纭,光版本就不计其数。但若套用到程谦刚才的一番话里,用乌烟瘴气几个字,的确不为过。而之后说程泓源放着未婚妻不要,而选择迟阳,则是在讥讽她,放着家大业大的苏家不选,反倒选了早已远离权力中心,举家迁去国外的景家。至于这后头的话,不用说,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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