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看俩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便说:“娘,这个就是您那个被卖掉的女儿?”柱子娘擦擦眼泪点点头,说:“这就是娘的亲闺女,皇天不负苦心人,娘终于见着她了。柱子,快把她的绳子解开。”柱子照办。
许茹问:“这位是?”柱子娘说:“他叫柱子。当年娘来这寻你,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了柱子和他哥,是他哥要饭分给娘吃,救了娘一命,后来他哥病死了,娘就跟柱子相依为命了,他比娘的亲生的还孝顺呢!”
许茹听了这话有点脸红,拉起柱子的手,跪下道:“姐谢谢你这么多年照顾娘!替姐尽孝心,姐给你磕个头。”柱子赶紧拉起她,说:“姐,明天宫里还会派人出来搜的,你打算咋办?”
许茹转头看向她娘,跪下说:“娘,请恕女儿不孝,女儿不能留在这里拖累您,女儿还得趁夜赶紧走。”她娘焦急地问:“你要去哪里啊?”许茹道:“走到哪里都可以,只要不被抓回去就好。”
她娘说:“不,娘哪都不让你去,要死娘陪你一块儿死,要走娘陪你一块儿走。”柱子说:“娘,您这么大年纪了,还往哪走啊?我看姐姐也别走。宫里是按着每家每户的人口来查,咱只说老家来了探亲的人,应该解释得过去。只是得把姐的这身行头赶紧烧了,别留下罪证。”
许茹也不愿意奔波,如果能安全地留下来,是再好不过了。便说:“有没有办法让我的容貌改变一下,别让人一看我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她娘说:“我用黑草汁帮你画画妆,应该能蒙混过去。”
第二天,柱子家多了一个农家妇女,穿着粗布衣裳,头上包着花手绢,脸上粗黑,手也粗黑,跟在柱子娘身边忙活着。
白天,宫里的人果真又出来搜查了,查到柱子家时,柱子娘说多出来的这个人是她闺女,从乡下来看她的。看着眼前长相粗黑、穿着粗布衣服的妇女,官兵信了柱子娘的话,没有往深里盘查便离开了。
第三天,佟皓泽带着云思灵来了,买了很多东西,还带来了银两。云思灵没进屋,在院子里逗弄着他们家养的小鸡,刚孵出来没多久,毛茸茸的很可爱。佟皓泽进屋把东西放到炕上,柱子娘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柱子娘和许茹一起送佟皓泽从屋子里出来,边走边向他介绍许茹,说老天开眼,终于让她找到了女儿。又跟她女儿说佟皓泽是个好人,没少帮她的忙。
佟皓泽真心替老太太高兴,终于圆了她的梦。告诉老太太说,自己还有事,这次是来告辞的。本来想直接走,是云思灵想得周到,让他把老人家安顿好了再走。
见他出来,云思灵从鸡笼子旁站起身,来到佟皓泽身边,说:“大娘,是他一直惦记着您,怕您过得不好,才要再来看看的。”云思灵不好意思地笑着,她向来不喜欢居功。
当她看见柱子娘旁边的女人,正用一种她没见过的眼神看自己时,云思灵背后直冒凉气,心底升起一股寒意,问道:“我认识你么?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许茹的脸上堆着冷冷的笑:“怎么会没见过?我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拜你所赐!”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口里抽出匕首,对着云思灵的心脏扎去。
常年习武的佟皓泽在云思灵一过来的时候,就觉出了不对劲儿,空气里有一股肃杀之气。仔细体会了一下,是老太太的女儿给了他这种感觉。
再一看这个女人看云思灵的目光不善,心里便加了防备。当她抽出匕首的时候,佟皓泽右手往回一拉云思灵,左手去推那个农妇。动作还是慢了点,匕首扎到了云思灵的肩上,没进去一寸多深。
许茹被佟皓泽一掌推坐在地上,撒开了手,匕首留在了云思灵的肩上。他觉得自己没使多大劲儿,但常年养尊处优的淑德贵妃哪能受得了,一口鲜血喷出。柱子娘赶紧跑过去扶着女儿。
云思灵肩上传来剧痛,血染红了衣襟,口中挤出一个字:“你……”
满嘴鲜血的许茹狂妄地笑了:“哈哈,你知道吗?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诅咒你,发誓一定要杀了你。今天,你竟然送上门来了,只可惜,这刀竟然偏了。哈哈!”
听着她熟悉的声音,云思灵的口中,吐出几个几不可闻的字:“你是……淑德……”
许茹刺耳的笑声又响起:“对!就是我。只不过曾经那么美好的一切都被你结束了!是你害的我!都是你!你该死!”说着甩开她娘,爬起来还要抓扯云思灵。
佟皓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快要晕倒的云思灵,冲她吼道:“够啦!你这个疯女人!”说着抱起云思灵快步朝外走去。
吓傻了的柱子娘说:“孩子,你怎么可以杀人呢?”许茹收起得意的面孔,换上一副哭兮兮的脸,说:“娘,您知道吗?您的女儿曾经是淑德贵妃,齐王最宠爱的妃子,过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都是那个女人,她揭了我的老底,害我被贬入冷宫。要不是女儿够机智,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娘都不知道。”
她娘问:“她揭了你什么底?”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以为是女儿的出身不好,被人揭了底。当听到女儿说出“我杀了王后”时,她彻底蒙了。缓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许茹说:“我杀了给我送饭的宫女,跟她换了衣服,然后把她烧得别人认不出来,一把火点了冷宫,趁乱逃出来的。”
柱子娘像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你变了,变得娘都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呢?”说完转身要进屋。许茹哭了,拉着她娘的袖子说:“娘!我不狠毒,又怎么能活到今天?”她娘一甩袖子,将她甩开,独自进屋去了。
佟皓泽抱着云思灵冲出柱子家,去找那个曾经给柱子娘看病的大夫。大夫看了看云思灵的伤和满身的血迹,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擅长治外伤,给他指了另外一个大夫的住址。
佟皓泽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他指的地方到底在哪个方向,逢人便问哪有治外伤的大夫。看着他抱着一个浑身是血,还插着一把刀的姑娘,路人都躲得远远的。
血顺着云思灵的手指滴答而下,生命在流失,希望在流失,佟皓泽的信心在流失。
与此同时,远在燕国的佟皓飞,正和钟柯几个人走在去往燕都的路上,马车依然在颠簸。
突然,坐在车里的佟皓飞感觉心脏莫名其妙地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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