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婉是冰族族长的小女儿,一出生就被冠以妖孽的名号,不仅仅是因为她额上类似黑色玫瑰的胎记,还有她的绝美姿容。因此葵婉从小生活在一个被众人排挤的环境中,过得连冰族普通的农家女也不如。直到八年前遇见了冰瞳,才摆脱那样的生活,因此她与冰瞳之间一直有扯不断的关系,世上也仅她一人会唤他瞳公子,因为这是冰瞳给予她最高的奖赏。”
容垠面前摊着一张素色的丝绢,上面用蝇头小楷写满了一种奇怪的文字,惜冉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她沉思片刻,又问:“你知不知道八年前的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
容垠又匆匆浏览了一下素绢,摇摇头回答说:“查不出来。不过上面说在冰族人眼中,葵婉便是四夫人。”
“四夫人……”惜冉的手指击打着桌子,传来温厚笃定的声音。好久之后,才若有所思地说:“那日在王宫是好像能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我还听说他会是冰族的少主呢。”
“是,不过也全赖有冰净月为他铺路,不然以他如此放浪花间的性格,如何能击败冰歌。”容垠话里的嘲讽很明显,惜冉略有疑惑的抬眸看了看他,实在奇怪他莫名其妙的鄙夷。似是注意到惜冉狐疑的眼光,容垠浅浅笑了笑道:“我也不瞒你,在我未被掳到永乐公主府前,家父曾送我去冰族习武,那时,冰瞳便是我的师兄。”
惜冉一时之间还来不及消化这个事实,她的眼睛有些微的张大,一脸的不可思议。容垠见她这般反应,脸上的笑容变幻莫测,许久,才苦笑一声:“雪儿怕是奇怪我这样低贱的身份怎么能和高贵的……”
只是容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微凉素白的手给堵住了:“阿垠,我不许你这么说。”
想了想又说:“以后我就叫你阿垠,那你就叫我楚楚吧。”惜冉的眼睛,在逆光的背景下熠熠生辉。
容垠脸上绽开了清莲一样柔和耀眼的光芒,然后一字一顿的念道:“楚——楚——”好像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件珍宝,要放在心中虔诚的供奉。
“阿垠……”
“楚楚……这个名字真好听。”容垠清雅的笑容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带来春日的温暖,惜冉舒雅地笑了,为了他,也为了自己:“阿垠,那你知不知道冰瞳将葵婉献给君上的意图是什么?”
“是示好。”
“示好?”
容垠姿态优雅地仰面躺下,双目注视着屋顶的簇簇红花说:“做个假设,如果楚楚你将你最心爱的东西拱手让人,那接受你礼物的人是不是会更加开心,继而对你放心,至少一段时间不会再为难你。现在冰族正是那个要送出礼物的人,天朝是接受礼物的人。据我所知,冰族近几年已经大不如从前,族中内乱不断,冰瞳若是想要顺利坐上君上的位置,还需要天朝的打点。”容垠打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来帮助惜冉理解,很明显,这个解释浅显明白。
惜冉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说这话时,面上流露出了一丝丝的伤痛,虽然清淡,但是容垠却用心深刻地感受到了:“楚楚,是不是又想到锦心了?”惜冉并不意外容垠能察言观色得知她的心思,她的眼中泛起五彩流光,溢彩非凡,轻声说道:“自从锦心走后,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方才你说到那些事本都是锦心告诉我的,看来,如今我倒真的成了井底之蛙。”
“楚楚你若不嫌弃,就从馥香坊中挑一名舞姬作婢女,她们都是心思细腻之人,比之锦心,只是输在武功上。”容垠也不作隐瞒,纯白的衣衫铺散在身侧,像极了盛开的雪莲花,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静如子夜的眼睛被掩盖在眼皮之下。
惜冉忘乎所以地看着他,才发现容垠其实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只是之前被他眼睛的光芒所掩盖。
“我想了想,清漪最合适,等过几天我让她想办法进相府。”说完,容垠突然睁开眼睛,目光正好与惜冉相撞,他的眼里划过挪揄,不张扬却能让惜冉捕捉到他的心意:“清漪人是极好的,只是性子冷了些,楚楚你与她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
惜冉有些尴尬地转开目光,绯红的脸上漾开一片春意盎然:“谢谢。”她知道推脱只是徒增口舌,而且惜冉现在真的需要有一个人在身边,虽然容垠之于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心中总是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本来在锦心走后,她想从风月宫调一个人过来,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子宁了,可是不知何故,因为前次执行任务时受伤,子宁已经记忆全失,宛若常人,至于其他人她也没有心思去甄选,况且微之来到了自己身边,此事她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可最近却越发觉得棘手,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口就答应下来的原因之一。
“等会儿,我会让楚楚见见清漪的,那一定是一场好戏。”似是自言自语,容垠竟兀自笑了,扬起片片旖旎风光:“至于葵婉的事,我再去查查,然后让清漪说给你听可好?”
惜冉微微颔首,笑道:“以后麻烦你的事还很多呢,阿垠可不许嫌弃我哦。”容垠浅浅一笑,他的心中升起一阵欢愉,因为惜冉此时的语气神态,与她在林川看见白墨黎时一样娇俏。
“好,只是馥香坊打开门做生意,楚楚是不是要付些银两?”
惜冉忽然想起初次见到容垠时,他也对她说了同样的话,不禁莞尔一笑:“这次,我可是单单只为来看你的。”容垠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他显然听懂了惜冉的话。
两人的笑声,穿树过花,飘扬在平静的空中。
夜翎在远处的树枝上,早把两人的情形收于眼底,他的手里有一片翠绿的树叶,细小的纹路,他细细地摸着,喃喃道:“人果然还是人,也是逃不出去的。”
待惜冉离开,他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容垠,一脸皮皮的笑:“看来她真的是很得你的心呢。”
“是呀。”容垠笑了笑:“夜翎,记着她的样子,她可是我未来的妻子。”
大约是午时,容垠牵着一个红衣若血的女子,漫步在馥香坊前厅的回廊上。
“雪儿,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的眼里盛满温柔的光怀,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为之沉迷的光芒。
女子娇笑一声,略略靠近容垠的身子,踮起脚尖,覆在他的耳边呢喃轻语,在白雪为背景的冬日里,着实为对面靠窗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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