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容垠好像清水莲花,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浅笑盈盈,艳而不妖。
“相爷不必自责,世事循环终有定数。”容垠见诸事都安排好,才走到白墨黎面前,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掩盖了所有的情绪,他隐藏的是这样的好,这样的完美,这样的毫无痕迹。
“我知道。”白墨黎略带惆怅地说道,顿了一顿,又道:“容公子,冉冉劳烦你多日,真是辛苦了。”只是话中略有一丝不明的疏离,容垠自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眼波流转,微笑蔓延之间就答道:“相爷,容某已经将夫人送到你的手上,那么就先走一步吧。”
白墨黎的眉毛微微一挑,在一个极短的瞬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不行。”惜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容垠脸上的笑容,并为因为惜冉下意识的阻拦而加深,依然是浅淡的,仿若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忧。
“为什么不行?”白墨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压抑。
惜冉的心,有些恍惚,有些迷茫,有些懵懂,可是却又极其清晰的浮现出那一晚,容垠忧愁的面容,那让人忍不住抚摸的伤痛。
“容垠,你不是与静云少爷说到春末夏初才能回去的么?”惜冉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不去看白墨黎:“你怎么可以失信于人呢?”
“夫人,那只是我随口说的话,况且雪儿不是在北国么?我去陪她就好。”容垠的眼中,温情涌动,看上去真的是像在思念远方的情人一般深情。
只是惜冉知道,雪儿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假身份,他何曾有爱人在他最不愿意回去的地方呢?他不过是怕白墨黎回到天朝后,知道自己是雪锦而已。
用心良苦至此,让她如何不感动。
“雪儿?”白墨黎身在林川,一心都系在蝗灾上,天朝的风花雪月当然不曾听闻,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名字多少有些好奇。
容垠嘴角的弧度蓦然变大,声音也更加柔和:“也难怪相爷不知道,我与雪儿见面之时,你已不再天朝了。她是我此生见过唯一可以姿态端丽地睥睨群芳的女子,若说她是天上的种子,被意外遗落到这庸扰尘世间的,我也是信的。” 容垠清清雅雅的说着,眼中透出的暖意和周身散发的温柔,无不张扬着他的爱。
惜冉有些失神的看着他,那些好听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么?她的心,慢慢的沉陷,停靠在幽深的海中。飘飘浮浮,好若梦中。
“如此说来,雪儿就是你那思念了六年的人?今日总算圆了愿,真是恭喜容公子了。”白墨黎并不是没有注意到惜冉的失态,那些微妙如尘的表情,深深的镌刻在他的眼中,只是,那眼中的感情让他猜不透,看不清。
容垠并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漾起如水的清明:“相爷、夫人,容垠就此离去了。”
“容垠。”惜冉在那白色的衣衫飘扬而去的时候,大声喊道:“雪儿她告诉我说,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日子。”
白衣翩跹的身影,终是顿了一下。他轻浅的笑了,默默念道:“冉冉。”
“冉冉,容垠口中的雪儿你也认识么?”
“嗯,她是雪锦,是我在回天朝的路上遇到的,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呢。”惜冉轻笑的回答道,眸光中浮现着莹莹笑意。
快马加鞭的赶回,容垠终于在客栈见到了永乐。
“姑姑!”带着一阵凌厉,他猛的推开了门:“是不是你告诉白墨黎她的行踪。”
永乐有些愕然的看着他,眉间一闪而过的忧愁,可她还是点了点头:“是我。”
“为什么?”容垠语气不再是平素的温和,那话里的隐隐怒气昭然若揭:“为什么要告诉他。”
“垠儿”永乐霍然起身,上前几步:“你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呀,敢这么和我说话,是不是哥哥不在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容垠的心晃了一晃,但是脸上依然是残留着些微的愠色,嘴上却放轻了不少:“姑姑,是垠儿错了,但是你差点就毁了我苦心制造的一场戏。”慢慢的,他的语气偏于平静:“我想与她为敌,还不如让她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现在我对她的好,今后就会变成她对我的不舍,我要她爱上我,要她一辈子都困在我为她画的牢里。”
“垠儿,既然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不告诉姑姑呢?”永乐说话时,面上的尴尬之色清晰可见。
容垠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我以为姑姑会懂的。”那语气似嗔似怪,却没有一点不悦:“不过还有的挽救,虽然今日事出突然,但我还是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姑姑不必担忧。只是姑姑今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垠儿自有分寸。”
永乐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既然你这样说,姑姑就作壁上观,不再干涉。”
容垠浅浅一笑,堪比星辰。
子夜,安宁如冬日的山谷。
“容公子。”空气中,突兀的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雪愿山庄里的七星海棠,长的很好,只是按理推算赶不上来年夏至了。”
容垠手中的酒杯斜了一斜,洒出几滴莹色如玉的酒滴:“溪谷,我们先不去管它,与我喝酒可好?”夜色中,男子白皙的脸庞上盛开的朵朵桃花,艳丽不可直视。
韩溪谷不解的看着这个向来笑意莹然的白衣少年:“怎么,公子有心事?”
容垠淡淡一笑:“没有。”说着,将桌上的白玉杯飞掷出去,正好落在韩溪谷的手中:“就是想找个人喝酒。”
“公子。”手拿白玉酒杯的男子有些迟疑,看着杯里的透明液体,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番情形,容垠自然看在眼中,苦笑一声道:“你放心喝吧,此次出门我没有带上千日醉兰和百年MoLi根。”
韩溪谷的脸上,闪现了浓浓的红晕,细看之下,倒比容垠的还要深上几分,他讷讷的说:“公子,溪谷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容垠打断:“最近,你还想柔柔么?”
他的手,猛的一抖,洒了半杯酒。他想起那日自己从王宫城墙上飞落时,被这个白衣少年拦住,他清雅如月的容颜在夜色中熠熠发光。
他说。
你还想时常看见柔柔么?
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就瓦解了他的心智,心甘情愿跟随他,只是为了那个雅倩的女子再次对他说:“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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