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好。你既以入了空门,从此就不再是我楚家子孙,今天,你走出这大门,那有生之年,你都不要踏进我楚家大门。”楚父本打算借着绵宁对楚玉的宠爱让楚家一步登天,现下希望全部落空,心中难免不乐,又怕绵宁牵连楚家,赶紧与这不孝女脱开关系。
“爹?”楚玉试探着问。
“我说了,若你今个儿进了宫,我依旧是你爹,若你跟了那老尼走,我就不是你爹。”楚父斩钉截铁的说到,话语间讨好的意味显而易见。
“爹,你这么能这样?”楚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平素对她千依百顺的老父,再回首,看到哥哥闪躲的眼睛,她只觉得生活了十五年的家是那么肮脏。她把一抹伤心放在心头绕了绕,然后将它隐藏在心底最深处:“我,楚玉,对天起誓,有生之年,不入楚家。”
“你……你……好……真好啊,我教的好女儿……滚!”楚父显然没料到这样的结局,气急攻心的叫着。
“师太,我们走吧。“楚玉理了理衣服,经过绵宁身旁时,她只说了一句:“爱之所以是爱,因为爱是忠贞的。”绵宁没有回答,却笑了。
“小姐,雨儿要跟着你去庵里。”
“这……庵里可不比府里……”
“小姐什么都不要说……雨儿不后悔……”
“你这个傻女孩。”
有悠扬的琴声响起,一直送她出了楚家,她又望向那高楼,窗户依然紧闭,谢谢嫂嫂,楚玉在心头对那抚琴之人说。
入夜,有微凉的风吹散白日的闷热。
月光倾城,楚玉和雨儿静静的走在静华庵的小路上。她们要去道谢,也下定决心要去剃度。佛堂的门是虚掩着的,有暗淡的烛光忽明忽暗,师太跪在佛前有节奏的打着木鱼。
“你来了。”屋子里的木鱼声停了下来,师太转过身子,笑着打量眼前的女子。是了,这样的女子,也难怪他了。
“嗯,今日之事,楚玉要多谢师太出手相助。”
“无须多言,老尼只是路过,被你的琴音打动而已,现天已经黑了,就请施主暂回厢房休息去吧。老尼还要为白日说谎之事忏悔。”说完,继续打着木鱼。
“师太,楚玉已入空门,就请师太为我剃度。”绝色女子眼波流转,诚恳的说道。
“唔……还有我,也要跟小姐一样。”雨儿也作势跪下。
“回去吧,都回去吧,你们尘缘未了,我佛慈悲,不愿误人一生。走吧……”
“可是……”
“君上他不会再来抢人了,这静华庵说到底也是他不可胡来的地方,放心吧。”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可就是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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