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哥?你,你怎么在这?”看到从树林里出来的人,秋茹万分惊讶。
“我……”飞羽望着秋茹略显虚弱的样子,转头望向一旁不再说下去。
但是,他忘了。和秋茹相依为命的这六年来,两人间早已形成一种常人不可比拟的默契。
“来杀我的是吗?”秋茹静静地望着飞羽,面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
飞羽听后全身猛地一颤,眼神再次瞟向别处。
“什么?!”泉美听完后惊诧的望着飞羽,又刚好看到他不自然的神情,不禁怒道,“飞羽你不是秋茹的哥哥吗?!当时屈服于艾魔沙耶也就算了,现在她都死了你还屈服血族干嘛啊?你就忍心看着你妹妹在你面前再死一次吗?还是说你……”
“别说了泉美!”秋茹抬起手拉了泉美一下,黯然道,“飞羽哥被艾魔沙耶施下了不完全型傀儡术。无论弗莱德尔家族的人下什么命令都必须执行,但本身留有自我意思。也就是说,有些事情即使不想做也必须去做。”
“有办法解除么?”听到解释后泉美冷静下来,朝秋茹问道。
“只有拿到解药才行。就算是你这样的解毒天才也只能解个大概。”看着泉美朝她露出询问的眼光,秋茹微微点头,“没错。当初的璎珞注射到我体内药剂依旧在那,只是很少而已。”
空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秋茹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飞羽,等待他最终的决定。
“对不起,秋茹。我,无法违背弗莱德尔家族的命令。所以……”
飞羽一咬牙,深褐色的光芒透体而出。双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一根根锥刺从弧线中射出,毫无保留的朝秋茹飞去。
但,秋茹却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虽然距离很近,但艾斯尔的反应更快。在锥刺即将刺中秋茹之时,一面巨大的冰罩在她面前升起,准确无误的挡下了飞羽的攻击。
“飞羽,你来真的啊!”泉美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锥刺,略有惊恐的望向飞羽。
秋茹冷视着地面上的锥刺,脸上闪过一丝凄然。随后,她在泉美疑惑的注视下缓缓起身。
红光,在秋茹周身如同火焰般亮起。好不容易缓下来的绞痛又一次袭来,但秋茹却好像没感觉到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催动体内的能量,对身旁泉美的阻止充耳不闻。
“几个月不见,秋茹你,就强了这么多啊。”飞羽感受着从秋茹身上传来的气息,强撑着笑容说道。
“别逞强了,简直比哭还难看。”秋茹冷冷的望着飞羽,先前的凄然一扫而光,“泉美,艾斯尔,你们两个回屋去。”
“可是……”
“回去。”秋茹朝身后的两人冷声命令道,将泉美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看着两人两步三回头的走进屋,秋茹终于正式面向飞羽,双手抱胸继续冷道:“那么,你想怎么杀我?”
秋茹态度的猛然转变,让飞羽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不是他所认识的秋茹,秋茹在他的印象中是从来不会用如此冷漠的语气来对待自己的亲人的,而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没有一切情感。
他不知道,秋茹的心此刻正在滴血。她怎会想和自己唯一的亲人拼个你死我活,但命运的不公只能让她与自己的亲人成为敌人,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冷漠,是因为她必须将自己的情感封印起来,否则,情感的左右很有可能让她死在飞羽的手上。而一旦这样,最痛苦的一定是飞羽,说不定还会因为过分的自责而自杀。所以,既然必定有一方会痛苦,那痛苦就由她自己来承担。就让她,秋茹,来帮她的飞羽哥解脱吧。
飞羽站在秋茹对面,近得几乎触手可及,只要他一发动攻击似乎就可以结果面前这个人。但他没有动。因为他下不了手啊,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杀死自己一直想保护的妹妹?
“飞羽哥,下不了手吧。”
点头。
“一直生活在弗莱德尔的欺压之下,很累吧。”
又一次点头。
“要不要……”秋茹咬咬牙,强迫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秋茹帮你解脱呢?”
飞羽错愕。解脱?秋茹没有傀儡术的解药,那唯一的解脱方法便是——死。秋茹要杀死他。知道他一旦结果自己的妹妹便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借此机会来帮他解脱。不再让自己的哥哥再痛苦下去。所以让她来承受痛苦。
“秋茹,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回答我。”秋茹静静地望着飞羽,等着他的回答。
思考了许久,飞羽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对秋茹露出过的最多的笑容:“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能死在秋茹你的手上,无憾呢。”
看着飞羽脸上熟悉的笑容,秋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刀割得四分五裂。点点头,秋茹将自己的双手呈托举状放置胸前,低声念出那个原本绝对不会用在自己亲人身上的咒语。
“万物之主啊,请您赋予我控制生死之力。”一个金色的光球在两手间聚起,庞大的压力瞬间施压在飞羽身上,“万物本皆有生存之权,而当下,吾将废除汝生之权利,以免汝危害世间。”
一个个金色的空心圆圈从金球中分离,以一种诡异的阵型排列在秋茹身后。睁开双眼,看着依旧面带着微笑的飞羽,秋茹本就四分五裂的心又一次出现裂痕。
“毁灭咒,释放。”秋茹咬着牙,将这最后几个字缓缓吐出。
一道道金光从光圈的空心处射出,同时没入飞羽的体内。秋茹手中的金球散发出更为强烈的光芒,白金色的光柱从球里探出,跟随着几道金光的步伐又一次没入飞羽的胸口。然后,飞羽的身体和灵魂在这金光中,缓缓消散。
秋茹的心,在那一刹那,支离破碎。
毁灭咒,是一个完全抹去被咒者存在的咒语。抹去存在,就意味着这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消失,更是灵魂的泯灭,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明明是那么的痛苦,明明是被一个自己一直想保护的人毁灭的。可为什么,至始至终飞羽哥你都在笑呢?不恨我吗?明明你所受的痛苦都是因为我。像当初在树林里打我一下多好……
秋茹咬着嘴唇低头站在原地,看着飞羽消失的地方,大脑里一片空白。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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