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1]
出月湖畔,阳光明媚,花絮纷飞,清风拂面,一派悠闲之景。而在岸边石块之上,楼疏雨一身白衣仰面而卧,似在倾听流水之声,手握诗书,却是闭目而吟。
倏尔声音止,英眉促,忧愁的面容不知因何而现。只见他缓缓放下了手中诗书,嘴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茗儿!”
一声呼唤,只见树林中应声而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小少年,一身书童装扮,手捧茶壶杯具走来。
“少爷,你叫我。”
“难道在这我还能叫别人!”楼疏雨将书一合,指了指身侧的另外一摞书不悦道:“你怎么又将这些混帐书搬到我眼前来了,快把他们搬走!”
一听这话,名唤茗儿的小少年一阵无语,心中不觉苦笑,这些家传武学到这都成混帐书了,这要给老爷听到非吐血不可。心中虽这般想着,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若现在再不搬走,恐怕这些书下一刻就得全在水里飘着了。
利索的将书都收拾好后,茗儿又回来将烧好的的茶沏了一杯,端给了楼疏雨。
“少爷,我们出来也有十来天了,老爷怕是到处找你了,老祖宗也还在惦记着你,我们是不是要往回赶了啊!”
楼疏雨放下茶杯,站立而起:“劝君今夜须沈醉,尊前莫话明朝事。”[2]
茗儿接过空杯,转身嘀咕道:“不想回去就明说,老整这些听晦涩难懂的话。”
“茗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顿时把茗儿唬了一跳,转过脸来一脸讨好的笑容。
“少,少爷!您有事儿?”
“废话!”楼疏雨用书指着前方出月湖道:“茗儿,你看那是不是飘着一个人啊!”
茗儿一听这话也是一愣,踮起脚尖朝前张望了一下,回头道:“少爷,依我看那不是一个人。”
“哦?”
“那是一个麻烦!”
楼疏雨英眉一簇,顿生不悦之感,照头便敲了下去。那茗儿捂头叫疼,却看楼疏雨再一会挥手,命令道:“去把他给我捞上来!”
此话一出,茗儿顿时面露苦瓜之色,状如丧考妣之痛,看了一眼那湖中漂流之人,心道果然是个麻烦。
没等茗儿反应过来,楼疏雨忽然从后一脚踹出,只听扑通一声,茗儿一头栽进了水中。
“让你救个人还这么磨磨蹭蹭,平日真是白跟着我了!”
一听自家少爷这样说自己,茗儿心中顿时大呼冤枉,只好卖力游过去救人。
待到茗儿把人救上来之后,楼疏雨仔细视之,只见此人身着黑羽氅,面色苍白,却生的潇洒倜傥,颇有温文优雅之色,顿时心中升起一股亲切感。
再看此人伤势,昏迷时间看来不是很久,不过内伤颇为严重,而且受伤之后没有及时修养,依然跋涉许久,再加上昏迷在水中漂流了数日之后,这一身伤已是恶化严重,生机逐渐开始消失,若再拖延几日恐怕是回天也要乏术了。
“少爷……”茗儿沮丧着脸道:“这人就算现在没死,不过看来也没几天了,不是我多嘴,就算现在救回去恐怕老祖宗出手也救不回他。”
楼疏雨没有说话,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过,心中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救人,茗儿说的没错,就算是现在把人带回去,自己家中也没人有这个能力能救他。
难道自己只有弃此人于不顾,楼疏雨顿时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若如此自己内心的坚持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茗儿看着自家少爷在那冥思苦想,内心挣扎着,心中已是知晓这个麻烦绝对是不可能放得下了,儿时的烙印也是自家少爷的坚持。
想到这茗儿不觉也开始皱眉苦思,他也不想让楼疏雨心中留有一丝遗憾。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茗儿心头忽然一亮,喜道:“少爷,这儿似乎离梦月居不远,我想,如果去那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楼疏雨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蹦了起来,激动道:“对对对,去那去那,恩公一定有办法治疗这个人!”
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楼疏雨立刻喜上眉梢,满脸笑容道:“也有段时间没去拜会恩公了,此次去定要在那多呆些时日!”说罢也不管茗儿,转身就迈步而去。
楼疏雨走的是潇洒,却看茗儿哭丧着脸盯着躺在地上的那人,旋即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将人背了起来,追上了楼疏雨的脚步。
出月湖畔之东有一片竹林,在竹林的深处有着一间木屋,木屋的四周围扎着一米高左右的围栏,而在其门楣处悬有一牌匾,上书三个大字:梦月居。
木屋之前种有数棵桃树,在最靠近木屋的那棵树下置有一方石桌,上有一壶美酒与一个精致的玉酒杯,桌旁一俊美青年仰躺在摇椅之上,双目半开半合,神态怡然,观此人模样却是:面如粉玉两眉弯,目似明星现宝光。天地不羁盘龙卧,心无忧喜亦无伤。
再细细一观,但见:仙风道骨浮于外,傲世轻狂内敛生。玩世不恭须是假,百世经纬了于胸。此人正是享有风月仙医之美称的莫艾觞。
轻晃着杯中的美酒,莫艾觞心中十分舒坦,享受着微风带来的丝丝花香,似乎还能感觉到外面竹林中的点点清翠之意。
忽然,莫艾觞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酒杯,道:“难得的悠闲,怎么好时光都是如此的不经磨呢!”说完一脸缅怀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呼喊声:“恩公,恩公……”
莫艾觞扭头望去,只见两个身影正朝自己一路小跑而来,为首之人一身白衣,浑身上下弥漫书生气息,正是楼疏雨。
楼疏雨跑至莫艾觞的跟前已是气喘吁吁,似有上气不接下气之状,可见其之前赶路之急,不敢有丝毫延缓。
“恩,恩……恩公!”
“恩公?”莫艾觞眉头一拧:“我觉得我艾觞这个名字很好听,不要随便给我改名字!”
楼疏雨那里还听得进去其他话,只见他手一个劲的往自己身后指,嘴中不停地说着救人。
莫艾觞起身望去,只见此时有两个身影仰倒在地,一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一个面色潮红,正在剧烈喘息着。莫艾觞不由惊叹道:“还真是两个极端的病人!”
楼疏雨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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