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达达的马蹄声在林间小道奔腾行进,漫漫飞尘中一黄衫女子执着缰绳,英姿飒爽,秀丽的面容温婉却又带着俏皮,黄衫随风轻扬,如同美丽的蝴蝶翩跹起舞,怦动心间。
前方的钟鸣在这样的清晨响起,似乎格外的悦耳,那声音就像是一股清泉,洗涤了尘世的污垢,只留下漫天的清新。
平坦的石子小道尽头是高高的石阶,上面青苔隐露,斑斑裂痕像是经历了世事的沧桑。
凌婉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树上,伴随着清响的钟鸣,一层层走了上去,在到达最高点时她看到了前方恢弘的建筑。
守门的小师傅老远就看见了她,忙迎了上来。
“容姑娘您总算来了,师父已命我在此守候多时了”
“劳烦小师傅了,慧知大师呢?”
“已在前堂等着姑娘了,请容姑娘随我来。”
“有劳了”
进入内堂,入耳的便是一片诵经声,现在正是做早课的时辰。
小师傅带着她向前方殿堂走去,慧知大师正坐在佛像前打坐,手里轻轻地敲着木鱼,那念出的低沉的佛语让人心里一片宁静。
岁月已在他的脸上刻上了痕迹,然而面上的沟壑却丝毫不觉突兀,反而更添祥和,那脸上的慈祥与睿智像是不管经历多少尘世的霜尘永远也不会消失。
她的父亲容正清和慧知大师同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也是相交相知的老朋友,所以父亲对她这次的交代很是看重。
听见脚步声,慧知大师知道是她来了,放下了木鱼,徐徐向她走来。
她以江湖儿女的方式恭敬地行了礼,道:“家父近月来一直在闭关,不便前来看望大师,甚为挂念,所以特嘱咐凌婉这次拜访大师”
“收到你父亲的书信老衲就在等着你来了,你父亲近来可好?”
“祖上庇佑,身体还算康健”
慧知大师抚须,含笑点头,“那就好”,转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父亲说有重要的事要你亲自来告诉老衲,不知是何事?“
“这是家父嘱咐凌婉带给大师的,大师看了就会明白一切”
她从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慧知大师。
慢慢展开书信,慧知大师细细读阅,然而那双白眉却是渐渐紧锁,面上的表情越来越肃穆。
看完后,慧知大师将信拿到烛火旁,艳红的烛火迅速蔓延,将信瞬间烧成了灰烬,不留一丝痕迹。
慧知大师低叹一声,“看来你父亲是有意抽身啊,以老衲对他的了解,这并不符他的性格”,说着大师笑了起来,“以闭关来摆脱其他正派之邀,想不到正清也有这般狼狈之时啊”
慧知大师是位睿智慈祥的长着,凌婉并不会对他戒备什么,看到他,她会心安的将心底的疑虑告诉这位老人,“凌婉也想不通一向凡事不在乎的父亲为何会在对待魔教之事上却是甚是隐晦,他对魔教的态度连凌婉也琢磨不透”
“摸不透便不要去琢磨,凡事自有因果”
“是……那大师如何看待家父的看法呢?”
慧知大师目光温慈的看向门外做着早课的弟子,眼底有着欣慰的笑意,“正清所提之事不无道理,那灭门惨案确有蹊跷,老衲早已不问世事多年,每日看着这些弟子勤于参佛已是人生最大快事,你可告诉正清让他大可放心,这其间疑点重重,即使盟主真被请来相邀,老衲也不会冒然决定前往”
得到慧知大师的肯定答复,凌婉只觉得全身轻松,看来大师如父亲所愿那样不会介入覆灭魔教之事了,呼----可以向父亲交代了。
离开之时已是傍晚,余阳泛着金光,将这一方寺庙笼罩在一片祥和瑞光之下,隐隐泛着圣洁。
凌婉将马儿牵起,刚翻坐上马,却见前方沙尘滚滚,一青衫年轻人策马奔腾急急迎面而来,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似乎很是讶异在这山林之中竟有如此美女,他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她,那眼底的暗光让凌婉颇不舒服。
哼!
色胚!
她认得他,他就是在客栈里见到的那个青恒派弟子,那个姓许的年轻人!
他竟也是在今日来?!
看他一脸雄心壮志意气风发的脸庞,凌婉暗笑,姓许的,就怕你要失望了,回家等着挨你师父责骂吧!
凌婉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再去看他,驾马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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