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并没有找客栈老板的晦气,也没有再到客栈来找寻白若雪和宋元。这倒让宋元感到有些不对劲。照常理,金军凶残成性,在对辽战争中的节节胜利更让他们变得骄横跋扈。没有道理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面子而不穷追到底的。
不过没有人整天追着也是好事,省得东躲西藏了。宋元日前从那十二人的谈话中知道那赵良嗣还要几日才能到得哈勒城,又在季昌年的家中得到了证实。所以这时候也是不着急,早上起床照常到城外做早课,溜一下“兔儿”,其它时间基本上呆在客栈。这种地方可不是要混到脸熟,没有人在意一个陌生人,但是成了焦点,便有些麻烦。
那白若雪也不知是不是听了宋元的劝告,也是整日的闭门不出。也就是到了饭时才出来取些吃食,也不在大堂吃,携了便回到房间,倒是个不喜热闹之人。
这一日宋元刚刚从城外回来,吃了早饭返身就进房间。走在门口发现房门边夹着的那片细草叶掉了下来。有人进过自己的房间。宋元招呼过小二,平时不需要的时候便不要随便进自己的房间。当下宋元便屏住呼吸侧耳听了一下房中的动静,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白若雪坐在里面。
宋元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漾起一丝笑容。“吃红果么?”宋元从身上的皮袋子里拿出几个又大又红的果子,已经熟透了的那种。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下毒,见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幅油嘴滑舌的样子。”白若雪便坐在桌子旁边,并没有半点矜持或者不自然,俨然在自己的屋子里。
“哪,我说姑娘到我的房间所为何事啊?”宋元将房门关了,身子斜倚在门上,脸上有些戏谑的笑容。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再说,即便是你的房间,又没有上锁,谁人进不得……”白若雪当真是有些刁蛮的,也不知是由于娇生惯养还是生来性情就比较乖张。
“……既然白姑娘并没有什么事情,那是不是……在下刚刚奔回来,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哼,你不是想休息吧,想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这个,好像跟姑娘无干吧……”
“那一日你在那姓季的宋人家种劫了他女儿时,用的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是你的兵刃么?好奇怪的样子。”
“你来我房间便是为了看这个?”宋元倒是不把自己的兵刃当作什么秘密,只是不常使用,十八般兵器里也没有这等的兵器,所以让人见了好生奇怪。这时候宋元从腰间将自己的兵刃抽出来,在手里把玩。
“就算是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古怪的东西。”白若雪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宋元手里的兵刃。宋元心里明白,白若雪定然不是因为好奇自己手的兵刃,有谁会再出去的时候不带兵刃呢?也不知道她趁自己不在跑进屋里到底要找寻什么。不过宋元也在意,毕竟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秘密的事物。
“这是家师传给我的,我自小便用它,用的熟了,便成了趁手的兵器。师父叫它‘乌刺’,那它便叫‘乌刺’了。这东西本性使然,最能刺,挑,撩,划,但是不能劈砍。”宋元倒是真的对自己的防身兵器钟爱有加。
“那日,你为何在我出手制住那小姑娘的时候,你却要坏我好事?你跟我一样也是初来乍到,你是如何认识那小姑娘的?说不得,你喜欢上她了吧。”
“白姑娘……你当真是很好奇啊……”宋元只能无奈的笑笑
“没错,本姑娘就是好奇。我还好奇你们那天谈论的刺杀宋使和金使的事情。”白若雪这时却是伸手将宋元放在桌子上的红果拿起一个来。见宋元已经洗得干净,便独自吃了起来。
“白姑娘,在下已经好意告知,此事不比一般,凶险异常。姑娘还是不要知道得好,免得惹祸上身,保不好还会有性命之虞。”宋元立时严肃起来,一脸正色道。
“也好,你不让我问,我便不问。那……你说一下你的身世吧。”白若雪换一个话题。
“白姑娘不会是闲来无趣,来找在下谈心了吧?”宋元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这白若雪定是不甘寂寞的女子。这也是性情使然,只是初来此地,她一个女子也是不会多与人交谈。在这哈勒城中,也就宋元算是跟她相熟了。这时候,她也是在房间闷得久了,便想找人闲聊解闷。“我的身世,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自小我便被师父养大,十一岁便被师父赶出去四处修行。”宋元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下,似乎他也不愿意倾诉自己的经历。
“我从小在天山长大,也是师父将我抚养成人。只是我却是有父母的。听师父说我小时候患上一种恶疾,到处求医问药都无法医治。直到遇到师父云游,见我可怜便把我带到天山,也不知用什么法子治好了我的病,还教了我一身武艺。她老人家说我性情泼辣外向,遇事不知隐忍,便让我一直呆在她身边。直到……直到她老人家驾鹤西去,才让我下山。我本想回去寻我的爹娘,可是却不记得回家的路。就算知道家在哪里,这兵荒马乱的年景,多半也已经……”白若雪或许认为宋元是一个不错的倾诉对象,便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到伤心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宋元见白若雪独自在那里伤怀起来,想来他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一时也失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多时,白若雪便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止住了泪水。但是脸上泪水还未干,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惹人爱怜。
“我本来是想找你帮我个忙的,赶巧你出门不在。客栈房门不锁,我便进来看看。你的东西我没有动过的,还希望你不要见怪。”白若雪也是第一次在一个男子面前哭,而且这个男子似乎还没有自己年长。所以感到自己失态以后,也变得扭捏起来。
“无妨……你要我帮什么忙呢?”宋元也是不知如何处理这等事情,自是不知该如何说话。
“算了,只是家师临终前嘱咐我找一件……也算遗物吧。当初她也告诫我,凡事不要强求,随缘就好。”白若雪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哦……也对,随缘。”宋元尴尬地笑笑,俨然一个大男孩的样子。
“对了,这红果子当真好吃,不知叫什么名字。”
“这果子是北方特产,我也不知名叫什么。深秋方熟,确实甜美多汁。但是这东西没有广泛种植,不似那南方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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