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帮我洗点菜”。
“英子,到这边拿下盖子”。
“英子,你先帮我把醋找到”。
“英子……”。
…………6………………
厨房中两妇人带着一少女忙上忙下,少女似乎不满足于仅仅只是个下手,在一边手舞足蹈。妇人们脸带笑容,微微翘起的樱桃小嘴,带动着深深的酒窝一动一动的,活像一口能溢出酒水的源泉。
“英子她三姑,你拿错醋了,是这个”。
“给”,耿氏看着一边忙碌的杨氏,会心一笑。
“我说三妹,不是搜子说胡话,你确定他就是平平吗啊?”
“哎,哎……,三妹,我说话不好使,还是怎么的。你回个话,别自个儿傻呵呵的笑个不停”。
“三妹,你听着没”。
耿氏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一边的杨氏似乎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在一边做菜,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耿氏不满归不满,也看的明白杨氏还在那份喜悦中无法自拔。不得不打断她满心的幻想,固然有打破别人美梦的恶劣行为,好在后遗症不太严重。假使确认有误,对于重视血统的杨氏族人来说,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耿氏欲言又止,行止颇为怪异,杨英虽然看的不太明白,可也知道有什么事令自己母亲颇为顾忌。少女习性的杨英颇为无忌,想也没想,过去捣弄了下正在默默做菜的杨氏,贝齿轻启,犹如黄莺般的声音传入杨氏之耳,“姑姑,娘跟你说话呢!”
忙碌了半天的杨氏悠然回身,带着微笑的双唇在一张一合之际,吐气如兰,回荡在那温馨而又欢愉的厨房之内。
“嫂子,我刚才在做菜呢,没听到”。
杨氏很不自信的眨了几下眼睛,固然没有隐瞒的意思,也是不想使耿氏有所不满。
“三妹,我懂你的心思,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心不是牵挂自己的丈夫,就是把一颗纯粹的心寄托在自己的儿女身上,但是你真真能确定他就是平平吗?”
“嫂子,这个你无须怀疑,他就是平平,我能确定。我不说出理由,你可能无法相信,也无法令你释疑。是这样吗?”
杨氏的坚定、严肃令耿氏彻底的明白,那眼神就像要活吞敢于触及她底线的人,平平是他的希望,也是他能够使她坚持活下来的理由。希望的渺茫决定了希望的得之不易,也重新定义了希望的含义,那是她一生的追求、一生的希望、一生的等待。
最终耿氏还是摇了摇头,她需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需要一个能使自己释疑的理由。需要一个可以把他当亲人的理由,甚至需要一个能够撑起杨氏与张氏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杨氏用那平淡而又希冀的眼神注视着耿氏的反应,她要为自己和儿子做个决定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还在锅里的菜在冒着呛鼻的烟气。
闻到烟气味杨英从炉子上拿下菜锅,没心没肺的撤的远远地,怕遭际鱼池之殃。拐过直对着门口的那条青砖路,杨英鬼模鬼样的折返回来,单耳贴窗,十足一个顽皮的猴儿。
“他是我儿子,也是那个丢失了的孩子——平平。”
“刚才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他的眼神。对,就是他的眼神,那种眷恋的眼神,还有那只时不时摸下耳垂的小手。他的小手、小脚,没有像别人那样手大脚大,他很像他的父亲。”杨氏注意到耿氏似乎没开口说话的意思,又说道。
“他很小以前,那年是乾隆十年冬天,在他两岁诞日之际,我带他出去玩,不下心碰到了耳朵,后来就生了冻疮。又痒又痛,小手都快把耳朵抠烂了。我看着不忍心,一天到晚不睡觉,就是为了给他摸摸小耳朵,后来也养成了不摸耳朵睡不着觉的习惯,他也在白天会时不时的自己去摸摸耳垂,或揉、或捏、或搓,不一而足。就在刚才,我还看到了他好几去抚摸那耳垂以及那因为长期揉搓而下垂的耳垂”。
杨氏深深的舒了口气,她感觉舒服多了,以前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舒爽过,也没有想现在这样能够令自己愉悦。
耿氏听得明白,虽然没注意到张成的大耳垂,想来也不会有假。
杨氏说完之后又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应该所处的未位置前,做着未尽的事情。
杨氏忙碌了近半个时辰才从忙碌的中解脱出来,桌上色泽鲜艳犹如盘盘盛开花骨朵,新鲜艳丽。红的番茄、绿的蔬菜、蓝的茄子等等,简单而富有亲情的盛宴夹带着母亲的关爱,完全诠释了一个新的人生方向。
趁着杨氏在厨房忙碌之际,未免杨氏伤心落泪,杨雄把自家的遭遇以及张家满门之祸倾囊相告。张成听得触目惊心,以前是没见过杀人,贸然听到张杨两家族以及牵扯到的其他家族数千口人被杀,以及被流放的人,难免心有所累。
“阿成,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是我妹的孩子,以后就在舅舅这边住着,留下来帮舅舅推翻这个混蛋的满清朝,宰了这个可恶的乾隆皇帝,为你父亲以及你的亲人报仇雪恨。”
“大哥,你又瞎说什么呢!平平还是孩子呢,只有他过得好好的,什么都好。我不祈求什么,只求大哥别再跟平平说这些事了”。
杨氏跟着杨雄已经厌倦了这种嗜血舔刀的日子,每每看到有人因为伤痛而故去,甚至断胳膊断腿,难免心有余悸。杨氏不希望张成也过着这种日子,朝廷的大军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杨氏跟着杨雄从西安跑到山西,又从山西跑到四川,最后不得已才跑到甘肃,难免令人心怯,后来奔走甘肃,寻找张成。也仅仅是杨雄的想法,也许只有杨烈可能知道点,其他人都是跟着过日子的。长期的奔波,已经过的麻木了,如果能有一处栖息之地令其安度晚年,杨氏山寨之人绝对崇尚之极。
“说的什么话,父母的仇岂能就这样翻过去。哪怕使我受凌迟之刑,我也要拽下乾隆的几根龙须。”
“反正我不管,你不能撺掇平平干这种有违王法的事。”
“胡说,什么叫王法,满清得国不正,惨无人道,这样的朝廷应该人人揭竿而起,聚天下义军,盟明之令,群起而攻之。天下云集响应,嬴粮而景从。”
杨雄义愤填膺,豪气冲天,一副义军之首的形象。
“满清得国不正就谈不上正统,它不是我中原人的王,怎能称帝,他这叫僭越。我看造反的人应该是这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