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浮躁一瞬间停了下來,殷浅商回头问道,“说了什么?”
“沾尘师父说是出门走一回儿,会在忘记之前回來的。”
“这算是个进步吗?”殷浅商走在桌旁的圆凳上坐下,绷了半日的精神终于放松下來,忍不住笑了笑,低喃道,“以前可从來不曾想过要告知别人一声的。”
他应该也是在努力的吧?努力的在学习怎么样去爱一个人,起码也在学会作为一个人该怎样的生活着。
继先前同道大会的影响之后,那日大会后公布的画像上的两人之一王艳瞳变成了杀人凶手也成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題。
沾尘出了殷浅商的院子便在双层堡里人迹稀少的巷道里随意的走着,因为是上下层的关系,沾尘走在下面一层的巷道里,两旁的墙面或是石砌或是木造,不过都生着厚厚的霉菌或者森森的一层青苔,和其他热闹的地方有着完全相反的寂静景象。渐渐的走过幽静的巷道,人说话的声音便一点一点的传來,又因为是在冬天里的缘故,这样的声音伴着刺冷的寒风和萧条的景象更显得寂静了几分。
“啪”的一声,有人匆匆忙忙的出來倒了一盆水又急急的退进屋里把门关上。
有那惩罚孩子哭闹的把孩子揪在院子里迎着寒风站着,那孩子身上的衣服单薄也有些破旧,正抿着唇揉着眼睛要开哭的时候,屋子的父母又满心的不忍跑出门把孩子拉紧屋去了,只嘴里不停的训斥着孩子的顽皮之处。
沾尘看了回儿,又继续向前走去。他喜欢这样的场景,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的原因。
又在小巷了里走了会儿,沾尘想自己应该回去了,现在还记得何处而來,再晚些,却是连何处來何处去都忘记了。
回过身正想往來处去,眼前的视线里忽然又出现一幕情形让沾尘停住了脚步。
“你这谁家的野孩子?脏兮兮的,滚出去!”
随着叫骂声,一个孩子被丢了出來,“砰”的一声响,门已经被人关上了。
被丢出來的是一个头梳总角的孩子,身上的衣衫看起來也不是很单薄,只是脏兮兮的看不出本來的颜色。孩子呜呜咽咽的哭了几声,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几步,待放下揉着眼睛的手看见站在路中央的沾尘时,吓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后猛的一下跌坐在地上。
“别怕!”沾尘柔声道,“末学是出家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孩子这才爬起身來,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背,沾尘发现他的手上又青又红的肿了好大一片,还有几处微浸着血迹,显是才刚被人打的。孩子怕怕的盯了沾尘一会儿,见沾尘真的沒有什么动作之后才急急的转身往后跑去。只是跑起來的动作一顿一拐,腿脚也好似受过伤的。
这样的孩子在这样的天气里也不知还能存活多久。
沾尘身影一闪,立在小孩面前低声问道:“小施主可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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