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既给了奴家,奴家就留给妈妈了,郎君说这样可好?”
那人一愣,随即道:
“好。”
那语气里几乎含了一丝宠溺。
华红红坐在二楼的走廊上,下意识的摇着手里精巧的酒葫芦。
“妈妈,原来你在这里啊!奴家还说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你了。”
木兰子摇摇晃晃的走到楼上,脸颊上有些红彤彤的,显是才刚喝了酒。一般的花魁或者行首几乎都是那种千呼万唤不出门的,木兰子却恰恰与之相反,美得仙人一般,却几乎什么时候都会看见她花枝招展的在花乡楼各处游荡,其出现的频率倒是远远的高于华红红这个鸨娘了。因为每个晚上都有着免费的美人看,花乡楼里那些因为不能入美人眼而得不到青睐的人只好每天都来花乡楼里守着,因为看得吃不得,多数的最后都是将就了其它女子慰慰相思之苦。本来花乡楼里的人都以为时日久了看习惯了也就不再有人这般迷恋了,谁想这样的情况不减反曾,连华红红都有些莫名其妙。
“找老娘做什么?”华红红回过神来,笑道,“今晚怎的不去赚钱了?”
木兰子撇撇嘴,道:“现在顺眼的越来越少了,已经连着三个晚上都没有看着一个顺眼的了,真是孤枕难眠啊!妈妈,你说奴家会不会和你一样成了这花乡楼里最孤寂难耐的一个老女人啊?”
“小蹄子,作死的!”华红红笑骂道,“你自己就不能将就一下?”
“怎么去将就啊?”木兰子叹道,“奴家上看下看都找不到可以去将就的地方。”
华红红笑着,喝着葫芦里的酒,不再说话了。
木兰子又道:“妈妈,奴家上楼去了。”
“怎么?”华红红道,“飘了大半夜的终于知道累了?”
“不是。”木兰子道,“谁都知道奴家是这花乡楼里最最精神好的。”
“那你这是哪儿去?金屋子里藏了人不曾?”
木兰子道:“妈妈,你又乱说了,奴家那敢啊?奴家是要去寻木兰解闷去。”
华红红道:“你什么时候和木兰那么好了?”
木兰子道:“这不是缘分吗?花乡楼里那么多的花儿名,木兰不叫菊儿、梅儿,玫瑰芍药什么的,偏和奴家叫了一样,这不是缘分吗?”
“是缘分。”华红红道,“那你这个时候去寻她做什么?”
木兰子叹道:“看了一晚上的腌臜男子实在碍眼得紧,还是木兰看着舒服,奴家找她洗眼睛去。”
“那你过会儿再去找她吧!”华红红道,“木兰现在有客人。”
“真的?”木兰子颇有些失望的叹道,“那奴家就只能继续孤苦了。”
华红红道:“你装些什么?陪妈妈我说会儿话。”
木兰子道:“可以,不过妈妈你要给我酒喝。”
华红红道:“什么时候你少喝老娘的酒了?”
“也是。”木兰子接过华红红的酒壶,顺手翻过一旁矮几上的酒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饮下,“说起来妈妈你也真是奇怪,这个时候还有老鸨拉着卖笑人喝酒的,妈妈你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是。”华红红一本正经说道,“明天就绑着你们接客去,白养着浪费了多少银钱。”
“好啊!”木兰子接下她的玩笑继续道,“这样奴家也就不会夜夜独守空房了。”
华红红笑骂道:“得便宜还卖乖的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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