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彩街,金灯银花,挤着数不清的男男女女。不论是穷困简朴的农户,还是衣着鲜艳的公子,在心中那份情意的面前,都笑得一样憨然。
而在这条街的偏角,一处就连彩灯都无法照耀的地方,有一个人,静静地注视着。
他的黑衣与夜融为一体。
燕孤鸣的眼神带了妒意么,带了恨意么。
其实也没有。
他只是看着而已。
俊俏的公子,烂漫的佳人。
天作之合。
燕孤鸣一整夜,都远远地跟着他们,他看着叶淮山给风天涯买了许多东西,又帮着她拿。他看着风天涯冲他笑。
后来,他觉得自己看得眼睛酸了,便背过身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听。
街上那么多人,何其吵闹,可是燕孤鸣脑海中,只有那两个人的声音。他们停下闲聊,他便也停下,他们换了位置,他便跟着。
这喧闹的世间,对他来说静谧非常。
不过是回到从前。
燕孤鸣对自己说,不过是回到了从前。
在庙会上转了一个多时辰,该凑的热闹也抖凑完了。叶淮山出了点汗,脸上微微透着红。不过他人却精神无比,他对风天涯道:
“风姑娘,我们找一家酒楼休息片刻吧。”
风天涯嚼着蜜饯,“好。”
叶淮山带着风天涯就近去了一间酒楼,叫了几个精致的小菜。
燕孤鸣在酒楼门口站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叶淮山将菜碟放到风天涯面前。
“风姑娘,你可是累了。”
风天涯摇摇头,“没有。”
叶淮山笑笑,“庆平节的庙会要举办三日,你若喜欢,明天我再陪你来。”
风天涯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
“你这么闲?”
叶淮山抿了抿嘴,其实他一点都不闲,为了今夜能出来,他昨天晚上熬了许久,将前线的战报一一批阅。
可他不想风天涯担心。
“现下事情不多,可以抽出些时间来。”
风天涯:“事情不多?叶淮山,你中个毒把脑袋也弄坏了。”
叶淮山:“……”
叶淮山也不欲过多解释,笑了笑便吃起菜来。
风天涯吃了一碗饭,放下筷子,看向叶淮山。叶淮山被她看得不好意思,饭吃得都慢了一些。
“风姑娘……”
风天涯忽然开口:
“叶将军。”
叶淮山噎了口饭,干咳两声,“什么?”
风天涯看着他。
叶淮山发现,风天涯在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看着极为肃穆,甚至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叶淮山收敛了表情,慢慢坐直身子。
“风姑娘,怎么了?”
“叶将军,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叶淮山没有去问风天涯为何忽然唤他将军,只是那铁肩道义的责任,似乎是被她这短短的三个字唤出来了。
“何事。”
风天涯:“番疆的祭司,还没有死。”
风袭过,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静静的。
半响,叶淮山:“你说什么?”
风天涯:“我说番疆的祭司,还没有死。”
叶淮山英眉紧皱。
“风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天涯:“字面的意思。”
叶淮山摇摇头,道:“寒霜草已经毁了,番疆祭司所中的开阳大法无法医治,必死无疑。”
风天涯:“还有东西可以救她。”
叶淮山:“什么?”
风天涯:“我说,还有东西可以救她。九华真人已经仙逝,现今世上没有人能运出开阳大法第九重,而非是九重所伤,医治的方法也就不单是寒霜草。”
叶淮山越听越心惊,最后声音也不免严厉起来。
“这些事,你从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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