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车取披风。我目送她离开,眼角却有一道白影一闪而逝。心中一痛,我扭头看去,只见眼前一片忽明忽暗中,有个月白身影在明与暗的交替中前行。
这场景我见过,就在不久前的那个梦中,就是这个身影。
我小心跟在那个身影后面,心中是难以抑制的狂喜。
我不敢唤他的名字。唤长兮,我怕那人其实是武宜;唤武宜,我又怕那人其实是长兮。紧张焦虑中月光渐渐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行走在前面的那人的背影,他站在一棵梨花盛放的梨树下,面对月光,背对着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
积蓄了许久的感情像是决堤洪水般将我淹没,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颤声轻唤:“长兮……”
那人闻声扭过头来,倾城容颜与当年离开阿房宫时一样精致迷人。
他看着我,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就着月光我能看见他的眼睛,那里面写着震惊、狂喜与难以置信。
“雪儿……”他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你来了……”
自古缘分天注定,长兮,跨越人海茫茫,我竟终是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