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路被狠狠扔在轿子里粗暴拖回去的。
府里所有人远远便瞧见将军抗着三夫人直直往纂玉轩行去,路过请安的倒霉奴被一脚踹翻,不解风情的二夫人被
一一眼瞪跑,真个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人人战战兢兢,不敢多言。皆替被抗进去的三夫人默哀。
房内温暖如春。
她的心冰寒彻骨。
“啪”的一声,小满被一巴掌打翻在了床上。
曹仁阴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像极了即将焚烧怒火的恶魔,盯的她动弹不得。
“说。你与曹孟德,是何干系?”
她扬起唇角,豪不退避,眼眸像是烧着了的一团火:“无甚干系,您随便去想。”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两边脸颊里刻对称的肿了起来。
泪水划过脸颊,小满喉咙干涩,头晕眼花。她一屁股做在地上,泼妇一般委屈的嘶声哭喊:“你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好了,本姑娘才不怕!你这只自大的猪!”
曹仁险些被气歪了鼻子。
文文静静的曼仪居然这般撒疯,实在让他倒尽胃口。
“来人,三夫人军前失仪在先,辱骂丈夫在后,拖出去打六十杖!”
一杖。
十丈。
二十丈。
外面不断有人报数。
窗前是男子清俊英气的脸上莫测的神情。
他的手抚摸着腰间的绿色流苏,听着外面不断的惨叫声和女子恶毒的诅咒声,恍若是清风过耳。
须臾,声音乍停。
“将军,夫人晕过去了。”外面的人来报。
真正是皮开肉绽,凄惨无比。血泊里的女子伤处再无一片完整的肌肤,苍白的脸蛋苍白的仿佛一根手指便能传过去。两排小扇般的睫毛紧紧闭着,浓黑乖巧,哪有半点方才跋扈的样子。
想起初识,茶花里探出头来的那女子,一个回眸便温柔婉转,娇软而惹人怜爱,他曹仁猎艳无数,自然摘回家养着。
那一片记忆忽然缭绕不散。
他的手抚上她冰凉的脸。
疼惜骤起一一
“阿瞒。。。。。。”她低声唤了一句,紧紧握住了那双刚硬大手。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
“继续。”
杖毕,就医,小满开始浑浑沉沉的发烧。
“阿瞒。”
“阿瞒。”
迷糊中也知道没人会回应,可是就是想叫一叫,声音也早就柔软下来,她轻轻唤了一声,再唤一声,心里的热气升腾起来,在黑暗中开出了温暖的花。
她真蠢,不是么。
她爱一个古人爱的连自己都莫名其妙,不可自拔。
在万恶的古代甚至依然一根肠子通到底,不懂得去掩藏自己的感情,不懂得夫命是从,甚至不懂怎么才能接近她的爱情。
她果然是穿过来便要饿死的一型。
不知怎的,便想到了一句话。
女人在爱自己的男人面前撒泼犯浑,才有被允许可爱的特权。
醒来那会,屋子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屋里空无一人。
天色稀松,月色撩人。
她披上她的狐裘皮衣,脚上踩着满地的月光向荷花池走去。
池畔立着一个人。
丝绢发带在夜风里起舞。
紫色的衣袍袂袂翻飞。
半边俊美的侧脸恍然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塑一般,冷冽尊贵。
他始终半阖着斜飞剑眉下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睛。
疲惫。
是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是阵阵疲惫不堪的气息。她想了想,撕下衣裙一角鄣于脸上,“妾身见过将军。”
男子回过了头,眯起了眼睛,只见踏月而来的她,并无理会之意。
“将军身负父仇,心怀大志,纵然如何消沉,却也不该觉得疲惫。”
他眯起了眼睛:“本将的事情不需女流之辈来乱嚼舌根。”
“民女不过是因仰慕王爷才多言,很快,黄河以北便都是您的天下,暂且放松紧些,也不失为个好法子。”
他挑眉过来看她:“你这女子倒是奇怪,旁人见了本将便往开躲,你倒是巴巴地往来凑。”
“将军可愿听民女演奏一曲?”
“哦?此处并无乐器,你如何奏来?”
小满微微一笑,白色袖袍下的纤手折下一片绿叶放置面纱后的唇畔,声音温柔醉人。“和叶而歌,可好?”
“本将姑且听听。准了。”他索性席地而坐,双袖向脑后拢去,直直仰面躺倒在池畔的草地上。
乐声悠扬,鸟鸣啾啾。
恍然如同三月春风,又换十月雪梅,多情曼妙,婉转迷魂。天籁之音,直上重霄。
他的思绪飞向了父亲遇刺那一日,飞向了那万丈锦绣的山河。
那样缠绵的声音,仿佛一只柔软的小手在不断抚摸着他火一般燃烧着的心,直至心头一片温凉方止。
她抬头看他:“前方的路太长,红尘烦忧也太多,放下吧,将军。”
她从他黑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亦从她黑瞳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一瞬间竟是种奇妙的心意相通。
“你知道我的烦恼么?”他刻薄嘲讽着,不知是嘲讽着她,或者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看向远方。
“是两日后出兵对阵吕布守的那两关吧?还有陶谦。你怕他投奔刘备。”
果然对上了他惊讶的双眸。她浅浅笑着,走近了他,不动声色。他的一切她都知道,那厚厚的曹操传,她走火入魔的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字都铭刻在心。
“姑娘可有法子?”他仰头看她,似乎刚刚才认识了她,言语带着兴味的光彩。
“火攻两关,捷困陶谦!”
“火攻两关,捷困陶谦!”
二人面面相觑,竟都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月光下小满眼睛月亮一样的弯了下来。
眼底藏不住的爱恋终于悄悄的花一样绽放开来。
那一头青丝翩然的追逐风儿跑开。扫过了他扬起的脸庞。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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