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唉，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总之……”
大缯的手轻轻玩弄着桌上的小茶杯，“总之，可可，我知道你喜欢的你的工作，你从那些死人身上看到冤屈，但是天再大，也不如你自己来的重要，别信报纸上那些什么劳动模范事迹，别把工作当做你的全部，你就真是铁做的，也经不起每天晚上梦里都是血淋淋的照片。”
大缯说完像是叹了一口气，可可的睫毛微微闪动了两下，“当你一直注视着深渊，深渊也正注视着你。”
什么？
“尼采的《超善恶》里的话，意思是当你将精力一直用在追逐着魔鬼的同时，也要知道魔鬼也正看着你。”可可抬头对上大缯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什么文绉绉的东西，我是不懂的，反正！以后不许把这些工作资料都带回家研究，再让我发现就扣你奖金！”大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我回去了，你快去睡觉，明早要来接你么？”
可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外套的袖管上被磨了个洞，裤脚管上有淡淡的泥痕，明早还要继续城乡区的搜素工作，还要和局长汇报案情进展，和几大媒体的内部通报会下午要举行，这么多事情排在议程上，他居然还记得问这句，明早要来接你么。
“大缯……”
“恩？”大缯利落地扎好鞋带头也不抬地问。
“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有话要对你说。”可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看着别处。
大缯停下动作，看看脸色微红的她，不由地笑了。
“好，我等着。”他说。
他们都没有想到，冲击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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