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隆殡仪馆建立于三十年前,几十年来一如既往的处于这座城市的西南,担当着生死界限的角色。因为法医工作的需要,浔可然之前和也华隆打过一些交道,但是今天却和往常不一样,承师傅常老爷子的命令,来找一个人。
在殡仪馆里找一个人。
拐好几个弯才在树丛的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屋。
浔可然觉得很冤枉,常老爷子连事因也没说,就是一个简单命令,偏要她大周末的到殡仪馆报到。小屋的外观看起来就像个电视剧里那种木质小楼,门口挂着长长的木牌:奠。
卖纸钱的地方?
跨进屋子,光线黯淡下来,环顾四周,中间一个八仙桌,墙边巨大的书架,书架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相框,昏暗的光线让人一时看不清相框里的照片,太师椅头顶贴着流苏的画扇。
这要是卖纸钱的地方,也太像茶馆了,她暗自想。
暗处门帘被拉起,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浔可然。
汗颜,她往周围看看,怎么感觉自己误闯了哪个古装剧的拍摄现场?
被女人盯的有点发毛,浔可然先开口,“我找巍薇,我师父常丰让我来的。”
女人抬了抬眉,“你是浔可然?……常丰这个懒鬼,我叫他自己来,还推脱。”
“老爷子现在退休了,你就是巍薇?……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巍薇不说话,走近她,一身红色的长衣居然轻飘飘的晃动着,让人有一种鬼魅的错觉,浔可然暗暗皱眉。巍薇眯着眼盯住她的脸,于是浔可然也屏息不动。
“小丫头,做事挺干净啊。”巍薇说。
啥?浔可然很迷茫,这女人诡异又飘忽,怎么看都好像是个神婆。
巍薇拿起茶壶开始在火炉上煮水,“就你和你师父这种职业的,身上多少都会占点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你倒是挺好,要么你根本就不是做法医的,要么……”
可可悄悄的往门口移动。
“……就是你做事深得鬼心嘞~”巍薇咧嘴笑了。
浔可然感到一阵寒冷,“如果您没事儿,我先走了……”说着就往门口移动,经过书架的时候突然停住,她看到一张照片,页边已经有点发黄,左边站着年轻的常老爷子,穿着一身解放前人人一件的军装绿,右边是一位红衣的女子,形似巍薇。
照片上的常老爷子,看上去大约只有20出头,照片上的巍薇,和可可现在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浔可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僵住了。
喀喀喀,慢慢的转过头,巍薇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浔可然觉得自己正身处一个恐怖片的现场版。
“你是……什么……人…”可可咽了口水问。
嘻嘻……巍薇的笑声传来,“你觉得呢?浔法医……”
可可深呼吸,站直了身体,开始镇定下来,“你是鬼么?”
巍薇转身提起烧开的茶壶,在八仙桌上摆好青瓷的小茶杯,缓缓的说,“我不是鬼。……恩,我这样和你解释吧,我是人,只是和寻常人不太一样而已。如果你能猜出我有什么不寻常……”
如果我能猜出,你就不吃我么……浔可然心底一阵嘀咕,“…………你是不是不会变老?或者衰老速度比普通人慢很多很多?”
巍薇直视着她,眼神里有一种跳跃的光芒,“不错啊小丫头,你还挺有脑子,不像你那个笨蛋师傅。”
时代不同了,科幻美剧不是白看的哈哈!可可在心中叫嚣道。不过脸上还是淡漠的,“我师父也很聪明。”
“哪有!”巍薇一边倒茶一边笑了,“你师父第一次发现我不同于常人时,你猜他什么反应?……他抓起一把扫帚指着我大喊‘何方妖孽!’”
浔可然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事例告诉我们,西游记不能多看。”
巍薇一愣,继而大笑,花枝乱坠。
先前诡异的气氛一扫而空,浔可然认真的打量起巍薇,瓜子脸,细细的眼眉,素颜朝天,却像是画里才有的那种安静的气息,回过头看看书架上几张照片,果然都是很多年前拍的,人物各有不同,很多都已黯淡发黄,但同样的是巍薇的容貌,似乎毫无区别。
这女人还真的是长生不老不成?
暗暗摇头,不管是不是,都和自己无关。浔可然抬头看着巍薇,“究竟是什么事情叫我来?”
巍薇把视线从茶杯里抬了起来,吐出一个字,“头。”
啥?
巍薇脸色严肃起来,转身从门帘后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方方正正的盒子外表上刻着稀奇古怪的花纹,散发出一股神秘的味道。巍薇示意浔可然自己打开。
她拨开精致的拇指扣,打开盒盖,立刻愣住了。
一个人头静静的呆在盒子里。
“城南有个很大的废品回收站,”巍薇在一旁解释道,“昨天他们慌慌张张的找到殡仪馆,说有个很奇怪的东西,殡仪馆的人去回收了,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个蹊跷法?”浔可然从包里摸出消毒手套带上,小心翼翼将人头从盒子里搬出来。
“这个人头出现在一堆好几天的垃圾里,周围的东西都变质了,偏偏她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腐烂,回收站的人觉得很诡异,殡仪馆的人也是,所以他们就着习惯,将诡异的东西都送到我这里‘清理’。”
浔可然看了一眼巍薇,看样子她不像在说笑,不腐烂的人头大概是比较让人浮想联翩,不过巍薇小姐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低下身子,浔可然靠近那个人头。拨开枯杂的头发,她看到一张女性的面孔,皮肤因为水分的蒸发已经干枯失去弹性,五官有些变形,年龄约在20到30,依稀看着出生前的样貌还不赖。
嗨,头小姐,你从哪儿来?浔可然在心中嘀咕。
“回收站的人为什么不报警?”她问。
“我不知道,”巍薇耸耸肩,“也许害怕警察会清查他们的地方影响他们的回收生意吧。不过他们把人头送来之后我注意到她的脖子横截面,带着像是锯子割过的齿痕,也许和谋杀分尸有关,我打电话给常丰也是这个原因,我问常丰最近有没有发现过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浔可然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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