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大人猛力拍桌子!“你们两个都有嫌疑!更别说你们下面那些臭小子!一晚上都不给我消停!居然桶到网上,早上我还没睁眼副厅长就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回事!你们看看!自己看看!这破帖子里居然还写,‘市公安局在接到上级命令之后就将所有物证上交,放弃调查。’这什么话!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骂么?还有媒体,早上媒体联络处的电话都忙疯掉了,各大电视台报社都来问这件事情是不是网上说的那样,我们公安局的面子丢光不说,被群众指着脊梁骨骂祖宗十八代不说,光是上面的处分,就够你们一个个受的!”
局长抽个歇,喝一口茶,喘着粗气。
周大缯站在办公室窗边看向外,不出声。
浔可然靠着沙发看茶几上的花,不出声。
“现在都腌菜了?不说话了?”局长的手机响了,看了看,掐掉,关机,抬头继续说,“周大缯,你给我把这个发帖子的人揪出来。”
“不揪。”大缯语气很平静,“帖子上没有一句话说的是假,是谁发的又怎样?”
局长瞪眼。
可可冷冷的笑,“局长,也未必是我们的人捅出去的啊,昨天上午不是已经把资料上交给省厅的调查队伍了嘛,晚上出现的帖子,也许是他们的某个告密者呢。”
局长幽幽地看向可可,“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个丫头比你师傅还麻烦,大麻烦!早晓得当初就不该和省里抢,哼哼……”
可可眼睛因为没怎么休息二红红的,但目光犀利,起身走到局长桌前,“老爷子劝我放弃省厅的工作时说,哪里的警察都是普通人,有好也有坏,但是市里的局长我了解,他这个人和狐狸一样精明,但至少和省厅某些人不一样……”可可顿了顿,直视着局长的眼睛,“老爷子说,至少你的血是热的。”
局长愣在那里,可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大缯看看局长没有反应,也不知该坐下来继续挨骂,还是追着可可出去。
局长摆摆手,去吧去吧。
看到大缯追了出去,局长靠在大背椅上,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帮不消停的臭小子!
实际上局长大人生气的不是没有道理,从骂完大缯和可可开始40多个小时,可怜的局长完全没合过眼,上面领导怒气冲冲,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一样,省厅的调查队是“上面指示”组成的,怎么会选择可能在网上检举揭发徐丽案情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十有**是市局里某个了解情况,接触过视频证据的人,副厅长秘书一天打二十多个电话“请局长来开会”,媒体一天拨打局长工作电话不下百次,虽然他一律不接受采访,但是什么都不说,这两天的时间,社会各界已经对案情猜测产生稀奇古怪各种版本,甚至产生了专门诅咒于涛等人的网页,以供众人下诅咒,匪夷所思。
另一边,局长被省厅抓去开会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手机也一直关机,上面关于这起案件要怎样给公众一个答复迟迟没有应答,不知道是装聋作哑还是暗中在进行一系列的部署?
对徐丽的同情,对于涛等人的怨恨,对官方包瞒的指责,对权力黑暗的恐惧,对案情不公开的臆测,从网上到街头巷尾,几乎成了这两天来最受欢迎的饭后聊资,潮水般的评论几乎将市局淹没。
就是这个时候,潮水中心有两个人,像没事儿人一样闲散。
一个是周大缯,他乘着局长被省厅抓走开会,偷偷地休起了年假,当然年假也不是白休的,貌似在街上乱窜的刑警队长实际上手里慢慢掌握了很多东西,所有的材料都和于涛和徐丽案件无关,他悄无声息地,积攒了于来和的各种资料,慢慢等候着时机。
另一个人就是浔可然,此时艳阳高照,浔法医从父母家吃饱喝足的慢慢溜达出来,没有人知道她要冒一个险,而改变整个事情。
可可走到路边,嘴里吃着珍宝珠,一辆悍马停在她面前。
“浔可然小姐?”
“你找错了。”可可微笑,一脸纯真,啃珍宝珠。
“我叫李笑,这是我的身份证,一个小时以前你打电话找我,我想我没有认错人。”
可可看了看李笑亮出的身份证,眼神里带着狡诈的光芒,“我要直播的。”
李笑点头,“好,直播前我们要对一下内容,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