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痕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一星期。

    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了，莫小菲百无寂寥的坐在座位上默数着日期，只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在命令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之后，插上耳机听沉欢刚出的新歌，一改以往的中国风，顺手根据听的内容写下歌词。

    黄尚从右路迂回连偷带抢的拿过歌词，拿过耳机，颇为不满的随口说：“怎么又是那两个男生唱的？”

    刚好从旁边走过的楚沉凑上来，说：“怎么了，他们唱的很难听么？”

    黄尚听见有人问，就拿出一副音乐鉴赏人的姿态指教：“不是他们唱的不好听，而是原先的女主唱天籁般的歌声，岂是这两个臭男生能体会的。他们好好呆在幕后就行了。”

    楚沉倍感委屈，分辩说：“你这是在歧视男生。男生未必都是臭的。我就觉得我挺香的。”

    黄尚仔细确认了一下来人，在确定之后，反唇相讥：“是又怎么了，管你什么事。即使歧视也是在歧视真正的男生。至于你，进女厕所的家伙，可不在我歧视的范围。”

    刚刚回来就吃了一顿憋，倒霉的楚沉确实无话可说，忽然又意识到雪世风也来上课了，再一次的奚落是难免的。果然不出所料，雪世风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等到楚沉坐下后，雪世风就大刑逼问：“你去女厕所了？咱俩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习惯。”

    楚沉明白反抗无用，就坦白争取宽大处理：“这不怪我，谁让他们的牌子按反了。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黄尚向里进。我以为是个男生，就打招呼了。然后就是一拳迎面而来。后来，我才知道我进错厕所了。”

    雪世风肚皮都快笑破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拿大拇指对着楚沉。于是因为听到别人谈论雪欢而引起的伤心很好地被掩盖，连楚沉也没有看出来。

    楚沉对雪世风的举动也没有太觉得奇怪，对莫小菲说：“莫女侠，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枕头。”

    莫小菲奇怪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有枕头？”

    “你的书包鼓鼓的，你碰它的时候软软的，况且你有这么爱睡觉，书包里装的肯定是枕头了。”

    “你是个男生，我是个女生，男女授受不亲，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莫小菲存心刁难。

    “我们只是共枕，又没有同床，不消得太紧张。同是睡道中人，何必如此为难于我。”楚沉明白莫小菲存心报复后，苦苦哀求。

    莫小菲被他缠不过，把枕头递给他，不放心的问：“这节课上数学，是班主任月老的课。”

    “就是那天带我进教室的老师？他是不是连一加一都能等于三？”

    “他确实这样算过。”

    “那样晕的老师，我更要睡了。”说完趴在枕头上就睡，莫小菲只能无奈的看着一头睡相不雅的猪折磨自己的枕头。很快楚沉就睡过去了。为了延续沉欢的神话，为了延续雪欢的神话，为了延续为别人创造的神话。一遍遍的重复，一遍遍的感觉，一遍遍的修改，一遍遍的吟唱。已经太累了，太累了。

    “谢谢你。”想起那天雪世风让楚沉做的事情，莫小菲衷心向雪世风致谢。

    “我不喜欢说两次不客气。”雪世风依旧面色冷淡的回应。

    “我不是说你救我那次，而是后来你让楚沉送我回家。”莫小菲说。

    雪世风瞥了楚沉一眼，瞬时明白，心里算计一下，说：“不用谢我，还是谢他吧。”说完就低下头看书，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接着说：“你刚写的歌词，我可不可以看一下。”

    受宠若惊的莫小菲什么也没说，把歌词递给雪世风。“谢谢。下课后给你。”

    “不用这么着急。”莫小菲说完笑着转过身准备今天的课程。留在后面的雪世风竟然不忍离开眼光，只是做了一会雕像，手里的纸滑到地上把他惊醒，赶忙弯腰拾起来。雪欢也曾这样拾过自己的歌词。

    楚沉深深地沉浸在与周公的交谈中，对即将发生的暴风雨毫不知觉。

    讲完新内容的月老，出了一道应试题，下面的同学面面相觑显然无法作答。忽然从教室后面传来“嘭”的一声。月老和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沉睡的楚沉这里。

    “楚沉，快醒醒。老师在叫你回答问题。”听到雪世风的声音，楚沉迷迷糊糊的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你，到这来，做一下这道题。”月老已经和这个班级相处了大约有一年的时间，依旧无法记住全班同学的名字，何况刚转来的楚沉。

    楚沉就浑浑噩噩地冲向了讲台，一副义士走向断头台的模样。出乎所有人意料，楚沉用极其简单明了的方法解决了问题，连老师也不禁暗叹他的聪明。但月老心有不甘的接着出了另一道题，交给楚沉做。莫小菲看到那道题，心里暗暗为楚沉祈祷，那是老师留得作业，至今没人做出来。谁知楚沉连题看都没看，紧接着说：“用英语回答，还是用汉语回答？”

    所有的学生惊呆了。月老本来双手摁在课桌上，一支粉笔在手里顽强的生存着，楚沉说完后，啪的一声，断了。月老尴尬的扶了一下眼睛，说：“先用汉语回答吧。”

    “我不知道。”

    “那用英语呢？”

    “I don’t know。”楚沉双手向外一伸，作无奈状。

    啪的一声，另一支粉笔又断了。月老却什么也没说，微微一笑。全班寂静的掉根牙签也能以为是地震。过了好一会，月老才缓过气，说：“你很棒。对了，我的眼镜换成了蓝色框架。天的颜色，海的颜色。”话落地，铃声起。

    “你是不是和老师有仇啊？”下课后，莫小菲双手托着下巴，皱着眉头问。没听到楚沉的回答，因为又睡着了。

    窗外经过的阳光落在莫小菲身上，从雪世风那里看去，她像极了那个分明越来越远却越来越近的天使。雪世风忍不住回答：“他不是看不惯老师，他是看不惯学校，看不惯教育。还有这是还给你的。”说完把两张纸递过去。

    莫小菲看见自己的破纸被改的七零八落，而另一张则清秀淡雅，极其认真的把修改后的内容誊写了一遍。修改后的内容不仅文理畅快了许多，意境也更上了一层楼，这才该是沉欢的歌词。“你也很喜欢沉欢，你怎么听出来的？”莫小菲向埋头于书的雪世风虚心请教。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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