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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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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银雪1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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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可以分为两种男人和女人。命运却可以有很多种。

    有的人生来如同棋子,永远被命运玩弄在手中,他竭力的反抗。或许刹那间他被高高的抛起,一直到很高很远的地方,甚至接触到天空。这一刹那如同流星般明亮耀眼,所有的人都为他瞩目。可这终究不是永恒,繁华散尽,流星陨落。逃不过的是,命运的樊笼。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切可以重头。一切是否依旧……

    北方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腊月将至,夹着黄沙的北风粗犷的扫荡着空荡荡的街道。 和街道上偶尔出现的几个行人。

    却庄是北方的一个小镇,很平常的一个小镇,甚至可以说,很破败。街道的两旁拥挤着衰败的瓦房,多年未修缮的窗子,在北风中“吱吱呀呀”的响,像是花甲老人行将就木时无力的低吟。低矮的屋檐上挂着一根根胳膊粗的冰柱。

    今夜不是个好天气,漆黑的夜空像是被蒙上一层沾满油污的大毡布。压的人透不过来气。

    狭窄而冗长的街道,漆黑一片。在这一片漆黑中,却又一个更加漆黑的暗影,那是夜行的人。他从街道的一个尽头进入,走得很慢,很稳。好像随时都会停下来,又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他每到一户人家的门口都会停下脚步看看,一直走到这个客栈的门前,他才停住了脚步。

    客栈的灯还亮着,门外挂着一个灯笼。灯笼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如果是白天,你就会看到原本白色的纱网已经被熏得黝黑发亮。客栈的门管得死死的,大堂里坐着不少的人,大部分是短衣的汉子,他们工作一天之后,回到这里喝酒聊天,他们能够喝的永远是劣制的高粱酒,聊天的话题永远离不开铜子儿和女人。

    他来的时候很安静,热闹的喧哗盖过了“吱呀”的开门声,客栈的西北角落里,燃着一个炉子,那里的位置早已被占满。所以,他只能坐在门口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冷风呼啸着从窗缝中挤出,他只好扯了扯自己宽大的风帽。

    过了好大会儿,跟那帮酒徒们吹嘘闲聊的店小二才发现了他,于是,他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这时候的客人总是不受欢迎的。“客官,要点什么?”

    来客披着黑色的披风,带着肥大的黑色风帽,帽檐拉得很低。“一碗牛肉面,一间上房。”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清澈但森寒。

    这至少让那个懒洋洋的小二上了点心,女客永远比男人要有魅力的多。不过,有些事情是热心也改变不了的,小二用自认为最诚肯的话说道:“姑娘,对不住了。这牛肉有的是,不过客房真的没有了。要不,您看……”

    “在我之前来的是谁?”来客问,声音依旧清澈而冰冷。

    小二有点摸不着头脑,茫然道:“是一对年轻的夫妇。”

    “叫他们收拾包袱,离开这里。”来客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听到这些话,店小二竟没有反应过来,他没有想象到这清澈冰冷的话,竟然有要挟的意思。或者,他压根就没有想到来客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并不是很强健的女人,虽然她披着厚实的风衣,脸也被肥大的风帽遮着,但是,她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姑娘,这,恐怕不太好吧”,许久,小二才说道,”这先来后到的道理大家都明白,虽然小的也很想帮你,可是这也不能去把别人赶走啊。“

    来客口中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哪里那么多话,你去就是。”

    这些匪夷所思的话从来客的嘴里说出来,没有一丝好笑,店小二在这里干了好多年。也算是有眼力劲儿的人。他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所以他明白,不论如何,今天他都要去那一对夫妇的屋里走一趟了。

    不一会儿,来客的面便到了。那晚面量很足,上边铺满了鲜红的熟牛肉。她看了一眼小二递来的油黑发亮的筷子,并没有动,反而从自己的袖袋里去处一双筷子。那是一双泛着冷光的银块。筷子的一头雕刻着精致的莲花,筷顶上还镶着一枚翠绿的玉石。

    她取下风帽,露出一张欺霜傲雪的脸,周围偷偷观察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同时感叹,这是他们生平看到的最美的一张脸。不过,那张脸太白,太瘦削。尖尖的下巴似乎一折就断。

    她长着一双细长的凤目,感觉到四周不善的目光,抬头冷冷的扫了一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见过的人都会说,她的眼睛一扫便能将人的魂魄勾去,也有人说,只要被她多看一眼,便会被冻成冰块。娇媚与冰冷在她那里得到完美的结合,那是一双杀人的眼。

    “他娘的是谁要赶老子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客房里走出一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高大粗犷,满脸坚硬的胡茬像钢针一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粗布单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练功功夫的。

    在他身后两三步远的地方,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妇,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娇嫩的像花儿一样。不算顶漂亮,不过满脸的狐媚倒是正合客栈的那群男人的眼光。此刻,他们的眼睛都在那夫人浑圆的胸膛上胶着。

    男人一个漂亮的翻身,便到了大堂中间,他手里提着一柄雕着虎头的大刀,“奶奶个,那个狗娘养的敢威胁老子,给我滚出来。”“霍”的一声,他的长刀出鞘,在火光的映照下,通红一片。

    店里的客人见状,慌忙往角落里钻。只有她,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依旧吃着面前那碗牛肉面。

    匆忙赶出的店小二,早已是浑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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